夕阳剩下浅浅的一点斜照落在高高的树梢尖上,高低远近的树桠间都是叽喳的喜鹊麻雀等小鸟,一天觅食下来饱着肚子打闹的十分欢畅。
王府里并不使人驱赶,,虽然有点吵,倒多了些生机勃勃的感觉,反正天色一暗他们就落窠了。
秦暖晚饭已落肚,背着手,惬意地缓步向李猗的院子走去。
这几天跟着林氏舅母忙活,宴会已经准备停当,只待明日开门迎客。
走到灼华院门口就看见一人抱着一管长长的画卷,缓步行来,袖袂飘飘,容止潇洒如仙。
秦暖目光凝了凝,驻足。
来人是江飞。
身后未带随从,孤身。
今天这位表舅着了一身黑色的锦袍。
男要俏,一身皂。
他这一身黑色的锦袍,愈发衬得那张脸眉深目丽,俊美得凌厉。
所谓美色袭人,秦暖此时真真体会到了这个“袭”字!
古人用词真真是直指人心!
江表舅见到秦暖,停步,微微低头:“阿暖?”
嘴角畔又绽出两个酒窝……
夕阳已在墙后,光明影暗,把这人、这眉眼、这酒窝渲染得如一副魅惑入骨的油画……
秦暖呼吸一顿,胸口窒了窒,以绝大的意志力滑开了目光,干干地打了声招呼:“表舅来见姑姑么?”
江飞微笑道:“正是!”闲闲地问了句:“阿暖可用了飧食?”
秦暖定定神,此时才想起行礼,于是回答间忙忙屈膝行了个晚辈礼,也不好意思说甚么“见过表舅”什么的客气话了,毕竟都已经说过两句话了……
而后就默然跟在江飞后面走进了院子大门。
李猗没呆在屋子里,负着手,闲闲立在院中,看着廊下楠木架上的几只锦毛小鹦鹉同院子里树桠上的一群麻雀吵架,两拨小鸟都闹得非常欢实。
丫鬟通报间,她转过身来,微微一抬手,将拈着的一枝桂花扔给了身畔的烟罗,看着走到近前行礼的江飞与秦暖二人道:“表哥不必客气!所谓公主只不过是个名头罢了!一家人很不必如此!”
江飞倒是从善如流,直起身来,点头微笑道:“好,悉听遵命!”
这“悉听遵命”词义原本是很严肃的,可是从他嘴吐出的这软和的语气,微微上扬的调子,磁性的声音,竟似多了许多别的意思……
秦暖眼角一扫,果然这位表舅脸上又绽开了那魅惑的酒窝……
目光再一扫李猗,秦暖的心顿时一突:
李猗的目光停在江飞面上,一向爱在人前装高冷的女纨绔竟然有些失神?
祸水!
果然是祸水!
秦暖立刻想起了衣缥说的“祸害人的本事”!
她算是知道了!
好在李猗只是片刻间就恢复高冷常态,嘴角微微一勾,问道:“表哥把图带来了?”
江飞点头:“我描摹了一副。”
李猗点点头:“表哥辛苦了!”
说着,转身领着走向书房。
宽敞的书房,烛光明亮,江飞将手中的画卷放在李猗面前的檀木大案上,徐徐铺开。
作为机要小秘书,秦暖毫不客气地凑到了案几一侧,伸头去看。
嚯!这是一幅地图,神都洛阳的地图!
李猗也有衣缥弄来的洛阳的地图,可是这一副更加细致,标注更多,尤其是宫城皇城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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