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一股酸麻的感觉自腕间传来,许半青“哎哟”一声,被白炎锡将手拧在身后。
白炎锡皱了皱眉,放开了手。
“你怎么发现的?”许半青揉着依旧酸麻的手腕问道。
白炎锡低头不语,目光却望向地上人影。
许半青恨不得抽自己一顿。她怎么就望了,此刻阳光自门外射入,地上是有影子的!白炎锡恐怕一开门就看到自己蹲在门后的影子了吧?亏她还以为是个偷袭的好机会!
再看白炎锡,就觉得他变得可恶起来!他既然发现了,还装作上当的样子,难道就是想看她笑话吗?不知是不是她错觉,竟然觉得白炎锡的嘴角微微弯了一弯,眨眼间却又消失不见了。
“很好笑吗?”许半青咬着牙问道。
白炎锡拾起地上托盘,淡淡道:“正房已经收拾好了。”说完跨出门槛,回头看了她一眼。
这是示意她跟上去的意思?
不管怎样,她已经受够这个房间的霉味和灰尘了。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许半青昂首挺胸的跟着白炎锡出了房门,出了房门绕过那间房屋,就到了正房。
“皇上吩咐,你最近就住在这里。”白炎锡并不进屋,一指房门,示意她自己进去。
许半青推开门,房子很宽敞,陈设与自己方才所在的房间不同,几个黄花梨的柜子,一张罗汉床。迎面一个多宝格,此刻上面都是空的。绕过多宝格,才是卧室,床上被褥床幔俱是新换的。
既是皇上吩咐的,许半青也无可奈何。这世道,圣令大过天。加上她也明白,皇上此举其实也是为了保护她。毕竟她已经被平凉王盯上了。只不知怀仁帝打算如何应对,而她的父母又该怎么办呢?她可没忘了平凉王是以许有年和杨氏的安全来威胁自己的。这样一想,不由焦急起来。
皇上若是把许有年和杨氏也保护起来,为何不一样把人送到此处来?看着白炎锡一副冷漠的样子,估计从他嘴里也问不出什么。许半青只得一边盘算着一边悻悻然的梳洗一番,准备先养精蓄锐。
夜深人静时,许半青突然从床上跃起,听着外面毫无动静,暗暗欣喜。白天想偷袭白炎锡却被他发现了,现在她偷跑,总不会被白炎锡发现了吧?
想着,轻手轻脚的来开房门便要跳出去,却撞上了一堵肉墙。许半青揉着鼻子抬头一看,正是白炎锡,正一脸平静的堵在门口看着自己。不由打了个哈哈:“今晚月色真好,是吧?”抬头要装作赏月的样子,却发现天空上黑漆漆一片,别说月亮了,连颗星星都没有。
白炎锡眼皮一挑,许半青忙又揉揉眼睛,“看来我还是没睡醒。晚安。”退后半步,一甩门,有些气闷的躺回床上。倒是一夜好眠。
第二日一大早,许半青自床上爬起来,只觉得神清气爽。推门一看,白炎锡仍旧在门外站在,顿时没了好气:“你都不用睡觉的吗?”重又甩上门。
这日的三餐依旧是白炎锡送进来的。
许半青算着时间,几次推门而出,都看到白炎锡守在门口,不由有些气馁。难道他真的不用睡觉吗?这不科学吧?人哪能不睡觉?就算不睡觉,难道也不吃饭吗?当晚,白炎锡再送饭进来,许半青就忍不住问道:“你不用睡觉也不用吃饭吗?”
“还好。”白炎锡淡淡答道。
许半青却注意到他眼底的阴影,不由有些心软,“厨房总不会只准备一个人的饭吧?坐下一起吃吧。”
不过经过这两天,她倒对白炎锡的功夫了些了解。那次偷袭不算,她每次在房中时,都听不到外面动静,白炎锡竟连气息都隐藏的很好。
白炎锡扫了她一眼,又转身出去了。
就在她以为又是对着空气说话的时候,却有一个婆子又端了一个托盘进来,摆在桌上,福了一福,退了出去。白炎锡这才走了进来,一言不发的坐在桌边拿起筷子。
许半青也不多话,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吃过饭,白炎锡又一言不发的将桌上残余端走,前后一个字都没对她说过。许半青不由有些气闷。不过她留意到,白炎锡的那份饭菜是吃的干干净净一点都没剩的,可见也是饿了。有些暗暗心喜,看来这家伙也是需要吃饭睡觉的。昨天没跑成,今天难道也不能跑?
夜深人静时,许半青又偷偷爬了起来。这回她没有从门走,而是瞧瞧推开了一扇窗。按着记忆中的样子,翻身跃出窗,纵身一提气,这回倒是灵了。许半青稳稳落在屋顶,放目望去,不由傻了眼。
这是哪里?
四周并不空旷,也有几户人家,但院内却是漆黑一片,似乎没有人住的样子。再往远看去,隐约见到一片灯火,却不知离得有多远。这绝对不是京城!这到底是哪?许半青都快抓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