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怀仁帝见着他三人的样子,无力的笑笑:“朕现在这个样子,不想见那么多人。况且还有事吩咐你们去做,只要你们三人做个见证就好。”说罢,见陆四海备好了纸笔,这才道:“朕要将皇位传给许半青。”
在场三人都知许半青是女子,闻言皆是变色一变。
“皇上!”陆四海惊声道,却是不知说什么好。秦太医虽然诧异,但他一个太医,这种事是轮不到他说话的份的。白炎锡虽然也曾经拿许半青的身份去要挟沈茂群,却是不曾想过竟然真的将皇位传给了她。
怀仁帝又摆摆手:“不用说了,朕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太子原就是个不中用的。又做了糊涂事,早早的去了。三皇子有勇无谋,上次的事原叫人高看他一眼,他却忘了千金之子不坐垂堂,自己跑到阵前去送死,侥幸留了一条命,也不是个做大事的。半青,很好。”
想了想,对一边奋笔疾书的陆四海道:“升许延年为兵部尚书兼武英殿大学士,梁文宣为礼部尚书兼文华殿大学士。沈茂群为五军营统领……白炎锡为建极殿大学士大学士,顾一群为凉州府都统。辅佐新帝……”话未说完,再无力多说。干咳了几声,仰躺在床上,发不出声来。
秦太医连忙上前查看,半晌,对着陆四海和白炎锡摇了摇头。
陆四海手下一抖。滴了点墨汁在纸上,室内一时沉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强挤出一个笑容来,将写坏了的纸团了团,重新写了一份。
白炎锡也是心内久久不能平静,装着看陆四海写的诏书。站到陆四海身后,低声道:“可是她现在还在西北……”
“白侍卫!”陆四海略扬高了声,原本有些发颤的声音几乎尖的破了音:“等咱家替皇上办完了事再和您说可好?”
白炎锡不过是寻些话来掩饰自己的情绪罢了。闻言不再出声。
陆四海原就伺候过先帝,又从怀仁帝还是皇子的时候就随侍在侧,一手骈文写的四平八稳,不一会儿写好了,自己又看了看。晾在一边,对白炎锡点点头。出了侧间。
“新帝什么时候能回来?”陆四海一张满是褶皱的脸前所未有的严肃,沉声问道。
白炎锡就摇了头:“我一人一骑疾驰回来,也用了半个月。”以许半青此刻身份,断不可能一个人急匆匆赶回来。何况甪杨镇战事未明,她也不可能在这时候走开。还有刘依纯那时又在城外走失,也不知现在怎样了。等到许半青顺利继位,以后刘依纯该如何自处?
陆四海就叹了气,随着那口气叹出来,整个人好似也失了精神头:“只能等她回来再说了。”
白炎锡这才醒悟,许半青不能回来继位,怀仁帝的病就不能叫外头知晓。但怀仁帝的情况,也不知还拖得几日,若是等不到那时候……心下就有些恻然。九五至尊,到了生死大事,却不能按时发丧……
陆四海萎靡着低声道:“还有劳白侍卫把新帝请回来。只盼天佑我大淮吧……”
皇位交替,新帝又是个不曾在众人面前露面的。皇上交代的不清不楚,日后必然掀起轩然大波。而凉州那边,乞颜部又一直不退……想着,陆四海的神色就更为凝重:“宫里的事就暂时交给咱家,还请白侍卫辛苦一趟了。”
白炎锡自然应允。这件事,除了他,也没有其他人更合适去做了。
说白了,许半青除了白炎锡和陆四海,跟其他人根本都不熟。先不说朝中是否有人反对,许半青自己愿不愿意,他都还吃不准。
也不等怀仁帝醒来了,白炎锡回到羊尾巴胡同,将薛褚林交给了陆四海:“这孩子是个信得过的,年纪又小,还请陆总管照料一番。日后不求能有什么大作为,只希望能是个得用的助力。”将薛褚林的来历讲了一遍。
陆四海一听,知道是许半青带回京里来的,便动了心思。他年纪也大了,又已经伺候了前后两位皇帝,一生不知经历了多少大大小小的事,早已有些累了。能有个新人接他的手,虽然还要带上一段时间,他也能稍稍松口气。
白炎锡一见,就明白他误会了,忙道:“这孩子以后还留在龙卫的,只是现在年纪还小,暂时留在宫里。”他可真怕等他回来时发现薛褚林已经变成了薛公公。许半青必然不肯让薛二婶唯一的儿子进宫的。
别过陆四海,白炎锡也没时间休息了,又是一人一骑,快马加鞭赶向了凉州。他得先去见沈茂群,然后再去找许半青。
许半青哪里知道自己的未来就被人这样轻易决定了,此时正满心焦急的在乞颜部的大营里干坐着。
这些天乞颜保倒是经常见她,只是话题绕来绕去,都是一些琐事。比如她在京中的生活,有没有许人家,以后有什么打算一类的。
这些事对许半青来说都太过私密了,就算对方是自己的亲爹,也仍是个只见过几次的人,就不大愿意讲。乞颜保就有些讪讪然,这天便请了文亨路在一旁陪坐:“你们俩倒是有些共通处,一个是在大齐长大的大淮人,一个却是在大淮长大的大齐人。”乞颜保自以为幽默的打趣道。
许半青就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文亨路却是如坐针毡。
PS:
嘿嘿,今天很努力吧?手酸死了。那些官职啊宫中用度啊什么的,伦家是历史白痴,而且码字顺的时候实在不愿意打断思路去查资料,所以大家就是知道是那么回事就行了,不要太深究哈~咱是架空,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