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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纸上就好似蜘蛛网一般被她画了许多的线条。
林菜在一边偷偷瞧了一眼,只觉得新皇写的字自己大多都不认识。许半青写的是简体字,若是他认识才是有鬼了!
许半青只觉得自己绕进了一个迷宫中,无论是左右还是东西,似乎全都写着此路不通。
耳边又响起太皇太后蛊惑一般的话语,“选秀……”许半青喃喃自语着。最后把笔一扔,溅起一桌的墨点,罢了罢了!这个恶人,就让她来做吧!几个女子的幸福,跟边关数十万百姓和将士的安危比起来,孰轻孰重?何况那些被家族送进宫中的女子,即便皇帝不是她,也一样会被送进来,一样会成为悲剧的人生。只要她们的家族得到权势与荣宠,这些又有什么分别?
许半青说不出是在自我安慰还是什么,当机立断,趁着自己还有勇气,急急的站起身来,却是很轻很轻的声音对着林菜说:“叫梁文宣来一趟。”
林菜讶异了一下,立即应声而去。
他如今身份与从前不同了。许半青的身边等闲不许人靠近,只有他和师傅能在一边伺候。自有小太监替他跑腿,到上书房外吩咐一声就是了。过了小半个时辰,梁文宣一身官服穿的整整齐齐,也没披遮风的大衣服,匆匆赶来。林菜在门外候着,见他满头的汗,善意的笑了笑。
“可是有什么事?”梁文宣赶得急了,冒了一头的热汗,却是在眼睫和眉毛处凝成白霜。一说话吐出一口白雾。
林菜觉得他的样子有些好笑,却是不敢笑出来。他以后想像师傅那样做大内的总管,日常与这些百官来往。可得注意身份,忙上前扶了梁文宣一把:“梁大人当心些,这雪才化,地上还有些滑。”嘴上说着,却是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也不知道何事。
梁文宣便塞了个荷包给他。
林菜掂了掂,分量并不重,这才收了下来——这原是不成文的规矩。梁文宣从前官位不显,并未有多少积蓄,出手也不甚阔绰。不过若是他真的拿了厚礼,林菜反倒不敢收了。
收点零碎打赏是一回事。收大臣的重礼则是另外一回事。小钱不过是寓意着与人为善,大礼则是必有所图。林菜虽近日得了新皇的青眼,对自己的身份却认识的很清楚。
进了上书房。又是一番跪倒磕头赐坐的程序,许半青都有些不耐烦了。但梁文宣说话文绉绉的,动不动就拿礼和理来压人,她也懒得和他说了。不然他非但不接受她的好意,还要啰嗦上一阵子。即便是如此。赐坐时,梁文宣依旧诚惶诚恐了一阵子。许半青就挥挥手叫林菜下去了。凳子就放在一边。梁文宣爱坐不坐吧。
“今天太皇太后提起了,朕才想到,如今朕初登皇位,也不好叫先皇的妃嫔依旧住在宫中 。太皇太后的意思,叫她们有子女的就跟着去府里,没子女的就搬去护国寺。”许半青开门见山的道。
梁文宣听的连连点头:“太皇太后圣明,论理原是该如此的,只是见皇上近日事务繁忙,臣便不好主动提起。”倒是把自己给摘出去了。
许半青横了他一眼,也不跟他计较。这个梁文宣,恐怕还没认清楚现实。既然根据律例原该如此,他一个礼部尚书不提起,难道还指望自己这个初来乍到的懂这些事儿?恐怕是存了看笑话的心思吧?
说起来朝中那些文武百官,又有几个不是如此?
想着,许半青又道:“至于宫中这些老人,很有些年纪大了的,愿意跟着原来的主子的,就一起去吧。不愿意的,就放出去吧。只是这话却要斟酌一下,你懂得的吧?”
梁文宣就点了头,倒是有些纳闷的道:“这些原是内务府负责的事……”
内务府管理着皇家的家务,从前是由大内总管兼着的。
许半青就不耐烦的摆摆手:“陆总管年纪大了,精力难免有所不及,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拟个章程出来。”点了点门外:“带着林菜。”
梁文宣面上就有些挂不住。内务府向来是由太监管着的,如今丢到他手里来。说好听了,是皇上信任他,说不好听了,可不就是叫他与那些太监为伍?白皙斯文的面上就微微有些胀红。
许半青是个女人,哪里想到男人那些脆弱而又微妙的自尊心,见状皱了皱眉:“可是有什么问题?”
“不,不。”梁文宣这才醒悟过来,跪倒在地:“臣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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