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让她去死吧。
事情并没有就此完结,很快她感觉到小腿冰凉湿润。
倒在手提上的水往下流,流过茶几再往下流,滴在她的小腿上,滑落在白色的地毯里。
“啊……。”她惊叫着,跳起身往远处的纸巾盒扑去。
抓起纸巾盒,一把一把地抽出来,尽数按向湿了拳头大的地毯上。
然后又是茶几,又是手提电脑。
一片狼藉。
……
“你在做什么?”身后响起聂嘉俊清冷的声音。
他的声音很特别,本该是高傲无情的声音,混合上不太流利的中文发音,有时候会觉得很悦耳动听,有时候又会令人不寒而粟。
就像现在,心里有愧的鲁西雅听后,觉得特别特别的毛骨悚然。
惨了惨了,十多万的波斯地毯,他的至爱没了,被毁了。
双手抓着十来张抽纸,她前所未有过的心虚和害怕,慢慢地转过身来:“我……。”
聂嘉俊突然快步走过来,伸手抓住她的手臂,脸色沉下来,低吼:“你怎么搞的?”
生气了,他真的生气了。
鲁西雅急忙低下头:“对不起,我会负责弄干净的,还有电脑我会拿去维修,我自己付钱就好了,对不起,你别生气。”
有些人从来不生气,但是不代表他不会不生气。
只是这种生气,很多时候比那些平常爱发脾气的人,来得更加凶猛可怕。
当这种人发脾气时,就代表事情被闹至很大,大得这种人无法原谅和息怒。
莫名地她就害怕他会生气,至于为什么会害怕,她想因为她寄人篱下,吃用住都是他的吧,所以特别的底气不足。
聂嘉俊扯着她手臂的力度很大,一推,就将她推倒在旁边的沙发上。
此刻她的脑海里浮现,肥皂剧里的内容,女主被男主推倒在沙发上,然后迎头盖脸一巴掌。
扇得女主头晕转向,嘴角泛血色。
如此狗血,莫非她也要当一回肥皂剧女主角?
就在她本能地双手挡着脸蛋时,挣扎着逃避,聂嘉俊却在她的身前蹲下来。
握住她的左小腿,命令:“你别动,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伤口?”鲁西雅愕然。
“你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吗?一转眼就弄伤自己,别忘记你的右脚还没好。”
“我……。”她什么时候弄伤自己?
她的手放下来,只见聂嘉俊伸出右手,在她的膝盖上一抹。
那里一摊红色的液体被抹掉,露出完好无缺的肌肤。
没有伤口。
这下子,换作聂嘉俊愕然:“没伤口?”
他拿过纸巾抹掉手指上的液体,拉着她细细地检查,发现膝盖的地方的确没有外伤。
然后他不死心,往别的地方检查过去。
有可能膝盖上的血,从别的地方滴落在那里。
找了半响没有找到,他抬眸看向她:“有没有觉得哪里痛?”
她摇摇头,视线透过他的身体,望向他身后的茶几上。
那里摆放着薯条,刚才抹水渍的时候。
薯条被弄得远远,而蕃茄酱似乎不见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