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惊讶。
“死了?”
这时候,一个矮矮小小的人儿从外头跳了进来。
“你刚才说谁死了?”
楚琼把纸条递给子焱,“你自己看吧。”
子焱看完后,简直不可思议。
他倒不是伤心难过,就是不太敢相信。
“师兄竟然死了?”
楚琼在东齐当了那么多年的首辅,即便人不在了,京城宫内外的耳目眼线还是在的。
“这信不会有假。”
子焱走了几步,脚上的铁链在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他一下子就蹲下去了,喃喃自语。
“死了,真的死了。”
斗了半辈子的人,就这么死了,还真是……有些怅然若失。
子焱低头看着脚上的锁链,忽地笑了起来。
当年他们打赌,他赌输了,自愿落锁成囚,未曾想师兄还死在前头。
呵,真是命运弄人。
楚琼这时候给自己倒了杯酒。
他和天言道人也是互相利用多年了。
天言道人借楚琼,得以成为国师,他借天言道人,得以死里而生。
他们活着的时候,都是对方的踏脚石。
故人骤然离世,下一个该轮到谁了呢?
楚琼将杯子里的酒给倒了,连同杯子一起扔了出去,砸在地上声音很是清脆。
“哼,又让她赢了一局。”
“她?”子焱扬起头来,问道:“你指的是谁?”
楚琼讥讽道:“当初,你若是不告知萧屿,她就该和我一起下地狱了,哪里轮得到你的师兄去死?”
子焱知道是谁了,他也没好气:“我救了你,你不感恩就算了,还挖苦我?”
楚琼紧紧抓着扶手,“你当我想活吗?”
子焱也不客气地说:“得,那你去死吧。”
死?若是同生蛊没解,楚琼早就杀了自己了,然后带着许清凝一起死。
可现在同生蛊解了,他控制不了她,也无法操纵她的生死。
“罢了,我不与你争执。”楚琼偏了些头,“书英,你去叫四王子来见我。”
……
北凉四王子赫连庸,前二十年被自家兄弟当牛做马般践踏,没有过一天好日子,睡是睡在草棚里,吃的都是馊饭。
今日已非昨日,赫连庸大权在握,他杀父弑兄,王位已经是囊中之物,整个北凉都在他手里。
谁敢对赫连庸呼之即来?
也就只有楚琼了。
赫连庸对楚琼的态度倒是毕恭毕敬,“先生,你叫我过来,是有何指教?”
楚琼从小就是聪明又努力的那一类人,即便被关在明月楼里当苦役,白天那么辛劳,他也能在夜里挤出时间精力去钻研学习。
苦痛或许可以压垮别人,但永远压不跨楚琼,只会成为他的助力。
这样的人,就算不当帝王,也能成为帝师。
他选中赫连庸,就是看到了几分与自己相似的点。
一样的忍辱负重。
“我是要告诉你,该把质子送到东齐那边去了。”
赫连庸想了想,问:“先生,我有点不太明白,你为何要北凉主动与东齐交好呢?”
楚琼:“难不成你打得进凉州吗?”
有萧屿在,北凉的铁骑就无法踏入那片广袤的土地,他是天生的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