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婢女,低语了句。
她会是手误吗?
一个人穿衣系带,日积月累早已成为了习惯,根本不会手误,除非她原本就是男子。
“有意思。”
这婢女说不好还真是个男子,就是身形瘦弱矮小了些,所以才可以扮成女装。
萧屿并不急着揪“她”出来,且看看打算干什么。
只见这人推门走了进去,放下药碗。
齐穆已经上朝去了,没有守在谢贞身边,只有一个太医在给谢贞把脉。
东宫侍卫虽多,只能防得住明枪,防不住暗箭。
而且他们都守在门外面,无事不敢进入太子妃的房间,没把这个婢女当作有危险的人,所以他男扮女装,是最容易混进来的。
太医正在给谢贞施针,没有回头看,只道:“你把药放下就出去吧。”
婢女勾起唇角,悄悄走到了太医背后,将太医一掌给打晕过去了。
他根本不是东宫的婢女,而是男扮女装的刺客,就为了取谢贞的性命。
谢贞若是死了,这桩案子就能定下了。
但他不能给谢贞留下太明显的伤痕,只抓住被子蒙住她的脸,意图将她闷死在被子里面。
……
都说身体在感知到死亡的刹那,会产生过激反应。
谢贞双手紧紧抓着被子,脚背绷得僵直。
她睁不开眼睛,也听不见声音,想起了自己七八岁时候,偷吃了原本要送给大哥的芋泥糕。
她就偷了一块,刚吃了一小口,就被厨房嬷嬷抓到了祠堂。
谢家家风严谨,不允许有作奸犯科之辈。
谁若是犯了错误,都得受到严惩。
偷东西是很大的错误,即便只是偷了块芋泥糕,那也是偷。
于是,管家拿着两指宽的竹条,一下下打在她后背上。
她趴在地上抱着头,芋泥糕从她袖子里掉出来,被管家给踩碎了。
好疼啊。
可是那口芋泥糕,真的很好吃。
她好想再吃到啊。
命运不公,给了她一个庶出的身份,还夺走了她的娘亲,将她丢在泥淖里被人践踏。
可她没有反抗,从来都是顺从天意,委曲求全了十八年,她安安分分地过着,就是希望得到一点怜悯,能再尝一口那块芋泥糕。
为什么?
为什么非得让她死?
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肯放过她呢?
“娘,好疼好疼……”
谢贞在无声地呐喊着。
可这个刺客还是不会放过她,他用双手按住棉被,捂住她的鼻息,眸光逐渐变得阴狠!
萧屿捡了片碎瓦当暗器,朝他手上一掷。
刺客吃痛甩开了手,这才发现屋顶有人,看起来还是特意在蹲守自己。
他等不及将谢贞闷死了,直接拔出刀去砍她。
萧屿心想,许清凝还真是思虑周全,她如何知道会有人混进来刺杀谢贞呢?
实在是很聪明啊。
如此一想,萧屿嘴角又多了些无法掩饰的甜蜜,连看底下这刺客的目光都变得柔和许多了。
“今天心情还不错,可以让你选择一种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