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行远再次见到他姐姐的时候非常的平静,并没有让人感觉到他特别的悲伤。权顺喧、权顺旭知道消息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还有金泰熙,趁着行程的间隙正在釜山家里休息的她是第一个赶过来的。
李惠安的身体在那场事故中并没有受到很大的损伤,遗容也已经整理过了,依然是那么美丽,躺在那里就像是睡着了。宝儿抱着两个哥哥低声的啜泣着,金泰熙只是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红着眼睛跑了出去,她不久前刚和这位姐姐约好了回汉城后一起聚餐、逛街,让姐姐帮她挑衣服的。
头发变得花白的班行远非常平静的拿着毛巾认真地把他姐姐已经很干净的脸仔细地擦了一遍,然后是手掌……放下毛巾,犹豫了一下,小心地把姐姐手指上戴着的戒指摘了下来,调整了一下大小戴在了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和他自己的戒指紧紧连在一起。
然后是查看遗物,行李箱也很好的保存下来,没有什么损坏。行李箱里面是一些衣物,还有就是班行远写给她的那些诗词的原稿。李惠安之前提起过打算出版那本《惠安诗》了,她计划着要自己设计诗集的装帧,已经做了不少的准备。班行远把这些亲手书写的手稿收好,合上行李箱,对工作人员说了一句:“这些就让姐姐带走吧!”然后深深的看了妻子最后一眼,转身揽住哭得伤心的宝儿安慰着走了出去,权顺喧兄弟二人双眼通红的跟在后面。
到了外面,看到难过的金泰熙,松开宝儿,走过去拍了拍这个学生的肩膀。金泰熙终于承受不住,倒在老师的怀里大哭起来。班行远再也忍不住流下了一颗眼泪,只有一颗,其他的在没有人看到的时候已经流干了。
虽然班行远非常的平静,但是每一个人都能感觉到他已经没有了灵魂,像一个机器人一样按照预定好的程序执行着自己的工作。
孤独的班行远本就不是一个十分坚强的人,前面有爷爷依靠。爷爷走了以后,有姐姐的相伴、扶持。李惠安不仅仅是他的伴侣,更是他灵魂的全部。现在,姐姐也走了,他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躯壳,他的灵魂已经跟着姐姐离开了。
几天后,在所有的必要手续完成后,班行远带着妻子的骨灰返回了京城。权宝儿强忍着悲痛在班行远学生的帮助下操持了嫂子的后事。车太贤第一时间就飞过来帮忙,徐长官也特意带着班行远那几个参加特别企划的亲故过来祭奠。金泰熙是和老师一个航班过来的,伤心不已的送别自己这位认识不久却情谊很深亦师亦友的姐姐最后一程。
忙完之后,宝儿留在京城陪着哥哥。但是没几天班行远就逃回韩国,空空荡荡的屋子布满各处李惠安的气息让他悲痛难以自已。这时候他的头发已经完全白了。
到韩国后他就搬了出去单住,他的状况实在不适合出现在老太太跟前。经济条件变好后,宝儿就请了护工照顾老太太。
新的住所是的一个独门独落的小院,非常精致。院子里沿着围墙密密麻麻的种着李惠安最爱的月季。院子中央有一个很小的水池,小池旁边是稀稀疏疏的梅树。
他给姐姐写过很多诗词,总是温情欢快的,姐姐曾打趣什么时候也写一首伤感的。现在,悲伤的诗写出来了,那个姐姐终于还是没能看到。
班行远请了长假,把那门选修课暂时交给自己的学生,今年他是没心情讲这门课了。宝儿不放心自己的哥哥,每天都过来看一看。车太贤也不时过来,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静静的陪着自己的亲故。金泰熙一次都没来过,不是因为忙,而是害怕看到老师满头的白发,害怕会想起她的惠安姐。
没有人的时候,班行远就一个人枯坐在屋子。外面是初夏的雨在敲打着树叶,声音透过打开的窗飘进屋子里。他却什么都听不到,从天而降的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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