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腿都要软的站不住,萧北沉抱住她下滑的身子,心疼地像一刀刀剐在自己身上。
温无月娇小的身子趴在他胸口喘气,额边的头发全都湿了,见他脸色黑的可怕。
虚弱道:“殿下笑笑,不要这么吓人。”
抱着她的人哪里笑的出来,不管她额上的汗,就是点点轻吻落下。
“以后都不要孩子了,一个就挺好。”
温无月摇头,“一个多孤单。”
门外的下人将一桶桶热水送进外间,柳氏和听雨在屏风后忙活着。
半晌走了出来,“娘娘要痛的紧,就去热水中泡会儿,松软松软身子。”
“好,”温无月确实疼得厉害,杏眼水光粼粼地看向萧北沉。
太子殿下将人抱到屏风后,解了衣裳,又把人放进浴桶中。
热水浸着身子,确实是舒服了点,她坐不下身子,便跪在浴桶边,趴着浴桶边缘,像一只露出脑袋的小兔子。
只没多久,她便变了神色,腹中似有什么轻声破裂,比浴桶中的水还温热几分的热意在腿间漫开。
接着是骤然加剧的疼痛。
“啊…呃……”捏在浴桶边的手用力的泛白,眼中控制不住地落下了眼泪。
听着拔高的痛呼,萧北沉只能皱眉看着。
他像一只等待幼崽降生的虎豹,暴躁着急,却只能无能为力地围在一边焦急打转。
“殿下,将娘娘抱去床榻上,许是破了水。”
柳氏一听这痛的厉害,心下就有数,她接生过无数孩子,好在太子妃娘娘这只是早产了半月,得疼久点,其他也没什么问题。
浴桶中的人被抱起,裹上了薄被放在床上。
“啊……”肚子疼得想要被撕裂,腹中的孩子想要出来。
柳氏看着淅沥的水光,“娘娘,是破水了,再等等,很快就能生了,可先别用力。”
闻言,温无月急急喘了几口气,忍住了想要用力的感觉。
疼落下的眼泪被轻轻擦去,“月儿,很快,再忍忍。”
万分心疼的声音艰难的从萧北沉口中艰涩说出,他恨不得代替怀中的人去痛。
屋外传来一阵雷声,紧接着闪电落下。
下雨了,瓢泼的夏日雷雨。
屋中烛光大亮,听雨行色匆匆地送来热水剪子。
眼见太子妃渐渐没了力气,一碗煎得浓稠的催产药被喂下。
又看了一次,柳氏终于说可以用力了。
时间已经到了子时,疼了一天的人早已精疲力尽。
温无月此时终于在无尽的疼痛中看到一点希望,跟着稳婆的声音用力。
腰身像被碾碎,她挺身使劲,一次又一次。
萧北沉在身后抱着小小的人,只希望孩子出来的快些,不让她的月儿再疼了。
“娘娘,您使长劲,多忍耐一会儿,快了,孩子就快出来了。“
温无月眼皮沉重,哪里还有多余的力气,心慌地只能捏着萧北沉的手,口中轻声喊着殿下。
萧北沉通红着眼睛看着她,自己捧在手心上的人,竟然要受这样的折磨,心中发誓再也不会让月儿生孩子了。
“娘娘,快了,看到头了。”
随着柳氏惊喜的声音,温无月凝了凝神,挤出最后一丝力气。
“啊……”泛白的手指紧紧捏着,连带着小臂都在颤抖,细白的脖颈高高扬起,连那一颗颗如玉的脚趾都在使劲。
腹顶被柳氏按住,温无月躲也躲不开,只能感受着孩子一寸寸艰难滑出。
哀呼和痛吟似乎不属于那个倾城绝色的太子妃娘娘,此刻的她只是一个被产痛折磨的柔弱女子。
照夕景被雷雨笼罩,夹杂着生产的人阵阵痛呼。
待到天色微凉,曙光盖熄烛火的时候,仿佛从远山传出一道雷响,紧接着是连绵细弱的清亮婴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