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得随着砸下去。
能不出手帮忙吗。
不过被他这么一震,穆浅伤口渗出的血越来越多,曲昭然听到了她的冷哼声,只回头看了眼她的伤口。
“尘翎你要做什么!”叶玄歌的叫声吸引了穆浅的注意力。
她望过去就见到了将叶玄歌放下的付尘翎慢慢往上空而起,他周身充斥着湛蓝色的灵光。
“寅,午,亥,”穆浅眯眼。
他这是打算将自己的灵根融入咒术之中,一击即中。
付尘翎不是个傻子,从刚刚的对战之中他观察的清楚,鵕鸟在攻击的时候灵气萦绕最为严重的是它的尾巴。
这么看来,它的弱点,就在尾巴。
巨大的破空之气让下方的人都倒退两步,穆浅看着付尘翎用尽全力的最后一击。
鵕鸟尾巴断裂,嘶叫着从空中逃走,赤红色的羽毛纷纷扬扬的落了一地,还连着红色的血迹。
“尘翎!!”叶玄歌嘶哑着声音冲过去,扶住了脸色苍白的付尘翎。
“他做了什么?”郭朝一脸疑惑。
刚才还束手无策,怎么他一下子就这么厉害了。
“以灵根入咒,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李屹明呢喃道,“没想到付尘翎还是这样舍己为人的人。”
以灵根入咒相当于动用了人的本源之力,稍有差池就是形神俱灭,人就彻底没了。
而且施咒的整个过程之他浑身如同碎骨般疼痛不已,非常人能忍受的。
“付尘翎居然能有这样的觉悟!”郭朝不可置信道。
从前在他的眼里,付尘翎只不过是个依靠自己家世张扬无比的世家子弟,如果没有付云流的话他什么都不是。
从来高人一等的傲然态度也让郭朝十分的不爽,所以他才想方设法的找茬。
可是现在,付尘翎为了救他们能够做出这样的牺牲。
在郭朝心里原本所有的认知都被推翻了,他当然诧异无比。
“怎么,服了?”李屹明挑眉道。
郭朝捂着嘴干咳两声,没有说话。
穆浅回头,看到了躲在茂密树丛中的人看到付尘翎的表现,眼中似乎带了些满意之色。
“傀儡咒如果解不开的,就先把他们给捆起来,一会儿带出去交给学院。”南暮对着剩下的人开口道。
现在的情况他们能够自保已经是万幸,具体后面要如何处置,要等学院的灵师过来了。
“尘翎,你怎么能这么做呢。”叶玄歌扶着付尘翎,眼尾泛红。
脸色苍白的人抬眸安慰道,“我心里有数,你放心。”
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的。
“下次你不能再这样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要怎么办?”叶玄歌十足的后怕。
洛枝在心里尖叫出声,她有生之年居然还能看到叶玄歌这个大冰块有这样娇小柔弱的一面啊。
还真是爱情使人盲目啊。
“昭然。”慕恋着急忙慌的到了他身边,四下查看之后松了口气,“太好了,你们都没事。”
在场的人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噗……”
撑了一路的穆浅最终还是耐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
“浅浅!”洛枝吓得脸色苍白。
一旁站着的曲昭然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倒下去的人,他有些发愣的看着怀中紧闭双眼的人。
“穆浅!”南暮两步并作一步的走过来。
“她的伤太重了,我们先出去吧。”
曲昭然抱着人的手没松开,丝毫没有将人交出去的自觉性。
远处传来了考试终末的钟声,响彻整个七十二峰。
看着满地狼藉和意识不明的同学们,方霓吓得都要哭出声来。
一场校内考试都能成这样,等到他们出了学院,要面临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呢。
只会比这里凶险万分,不会轻松。
“我们走前面,你们跟在后面有序出林,注意戒备。”付尘翎开口道。
经过了刚刚那件事情,所有的人对付尘翎的话无一置喙都十分听话的跟在他们身后走着。
“把人给我吧,毕竟这是我的组员。”南暮走到曲昭然面前开口。
穆浅受伤的事情南暮也十分的自责,他全程没有陪同就算了,最后穆浅还这么吐血就晕过去了。
现在人被曲昭然这么抱着算是怎么回事。
“不必了,她伤势加重有我的一部分原因,我照顾她是应该的。”曲昭然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南暮轻笑,“她这人挺记仇的,要是她醒来之后知道我放任别人抱着她离开,肯定要生我的气的。”
曲昭然没接话,只自顾自的走着。
将两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的洛枝骇然,拉着旁边的方霓说了句。
“我听说曲昭然和慕恋不是那种关系吗,他今天怎么对浅浅这么关心了?”
以往他们之间可是没有任何交集的,现在曲昭然抱着人不撒手是个什么意思。
人忽然变态了。
方霓摇头,“刚刚好像浅浅帮了曲昭然,他应该是在报恩吧。”
穆浅身负重伤还能出手相助,这样的情谊可非同一般啊。
“不对,我总觉得是哪里不对。”洛枝摇头。
曲昭然这种人,理性冷漠,一切的事情都能够权衡利弊之后再做出选择,和付尘翎很像。
这样的人是不会感情用事的,怎么可能以身相许报恩呢。
肯定有哪个环节是他们忽略了的。
她得好好想想才行。
将两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的慕恋攥紧了手掌,面带冷色的看着前面抱着晕过去的穆浅步履平稳的曲昭然。
她知道曲昭然为什么会如此,从一开始就知道。
上一辈子她能顺利的嫁给曲昭然,除了成功的让他喜欢上自己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就是云穆浅的母亲宁希年少时和曾经和曲家家主定了一桩婚事。
宁希只有云穆浅这么一个女儿,曲家也只有曲昭然一个未婚之子。
这婚约,当然是落在他们身上了。
这么看来,曲昭然只怕是动了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