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蘼

p;梁泫熠的爸爸说。然后出去。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自杀……我以为……你会恨我……然后……就会忘了我……”

    “程诺……”

    “你死了对不对……所以……来看我最后一眼……不疼吗……就算恨我……可是那样去做……”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会选择用死亡来惩罚我……为什么这么残忍……”我没带手机……我没带手机……

    “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说这三个字。对不起……我不值得……我不值得！

    “是你，是你，都是你……！尹飞扬你害了那么多的人。都是你！

    “宝贝……”

    骨节分明的手指颤抖，轻轻抚摸躺在床上苍白如纸的人。他知道自己这次彻底地输了，他所有的努力，他不择手段辛辛苦苦得来的幸福，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突然看到宝贝留下的眼泪。轻轻吻去，宝贝能听的到他说话。只是不愿醒来。可这一吻，宝贝的眼泪却是止不住的流出……

    “对不起……熠……！”

    这些眼泪刺疼着他的心脏。终于。下定决心。敲门。进去。

    “爸，妈，帮我照顾宝贝几个小时。”

    梁泫熠的爸爸说；“好，小熠。”

    “今天飞扬的妹妹来看你了······”

    杨小樱凝视着他。

    “她说了些什么你一定也都听到了……那你为什么还不醒过来……”

    “她说飞扬很在乎你……她说那场定婚只不过是飞扬和梁泫熠做的一项交易……”可终究在那场交易里。她舍弃了你。程诺……程诺的妈妈听着流了眼泪。

    杨小樱惊讶地看着居然一下子有了很大的反应。靠着一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他虚弱已极的身体竟然直直地坐了起来，然而只是一晃，又重重地倒了下去，手腕上扎着的输液管也剧烈摇晃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

    杨小樱惊慌地扶住他还欲挣扎起来的身体，一边按响医生的呼唤铃，一边着急地问。

    “我……要去见她……”

    医院里。“你不同意做肝移植手术，只是因为不想用宝贝的婚姻来做为交换。这是我签过字的离婚协议书。”

    一份薄薄的文件递到尹梓浠面前。尹梓浠看到文件抬头的几个黑体大字---换肝脏移植手术。

    “不---！”

    尹梓浠失措地摇头！

    “只要你同意做手术，这份离婚协议书就从此由你保管，我和宝贝的婚姻……随时可以结束……”

    凝视她，继续说；“只要你答应做这个手术，无论什么要求都可以。”

    “为什么？”

    尹梓浠怔怔地望着他。

    “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都是因为想要和姐姐在一起，不是吗？为什么要写离婚协议书？为什么就算这样也还要将肝脏换给我？”

    梁泫熠沉默不语。不，我不会同意手术。”半晌，尹梓浠低声说，“我不可以既拿走你的肝脏，又让你失去姐姐，那样对你太不公平。如果姐姐知道了……她也会不安的……”

    沙哑的声音泄露出梁泫熠内心的痛楚，他的身体紧绷得怕她不接受。“如果你真的关心宝贝，你所能做的事情就是接受手术！变得健康，其他那些无关的事情并不用你费心去考虑。

    “签字！”

    将签字笔塞进尹梓浠的手中，梁泫熠抿紧嘴唇，眼底暗怒的火光让他看起来十分的危险。

    “不……”

    歉疚和不安使尹梓浠依旧无法下定决心，将笔放在一边。

    看着犹豫不决的尹梓浠，梁泫熠深吸口气，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坚定而缓慢地说：“就算是我求求你，求你签字，请你接受我的肝，请你……救救宝贝！十几天了，十几天了靠营养液支撑下去。我怕宝贝会……”

    他话语中藏也藏不住的痛楚让尹梓浠惊呆了。这像是她第一次认识的梁泫熠吗。记得第一次他来家中找姐姐，那时他……

    “宝贝所有的痛苦都是我造成的，而我目前所能做的，只是换肝脏移植手术而已。”

    闭上眼睛，声音暗哑。再度将签字笔塞入尹梓浠手里，尹梓浠好像被什么驱使着一般，茫然地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谢谢！”

    梁泫熠一直紧绷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放松，好像怕他后悔似的飞快地收走了手术同意书，直接往门外走去。

    那声“谢谢”让尹梓浠心中猛地被扯痛！“谢谢”不是应该她对他说的吗？怎么一切都颠倒过来了？望着梁泫高大萧瑟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尹梓浠轻声地自言自语。

    “梁泫熠，你真的很爱，很爱姐姐，是吗？姐，我答应做手术了。”

    “在护士们的惊呼声中，程诺挣扎着拔掉了手上的输液针头，脑中一阵剧烈的眩晕，紧紧闭起眼睛，用丝毫无力的双腿向病房门口的方向走去。

    他要见她！

    他要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念头逼得他要疯掉了，不，他一刻也不能停留，他要找到她，他要问清楚！！强烈的念头使程诺有了令人吃惊的力气，他推开妈妈的双手，在一阵阵的眩晕和虚弱中，用力将门打开！

    杨小樱说；“我送你去。”

    刚出医院门口晕倒了。吓得程诺的妈妈和小樱直喊人把程诺送去抢救。医生出来后。

    “病人是因体力不足而晕倒、目前的状况还算好。还有病人能醒过来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不能再让病人受什么刺激！如果再受什么刺激，恐怕情况会不乐观。

    梁泫熠回来。

    “爸，妈。”

    抚摸着宝贝的脸说；“梓浠答应了做手术。手术安排在明天上午。所以宝贝要赶快醒来。”

    “我不同意。”

    “妈。”

    “我是坚决反对。如果你坚持做手术的话，除非我死。”

    “妈。”

    流着眼泪跪下来，不停地磕着头。

    “妈，我求您……妈，我求求您……妈，我求您……答应我好吗？妈，我求您答应我好吗？”

    梁泫熠的妈妈也跪了下来。

    “妈，也求你。妈不能看着你去送死啊！孩子，你是我亲儿子啊，妈做不到。你为了那个女人既然抛弃你的妈妈不顾还放弃自己的生命。

    妈做不到，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推进手术室。妈不能看着你拿自己的命做赌注。万一手术失败呢……万一……妈不能失去你啊……你理解一个做妈妈的心……妈不能失去你……孩子，你是妈妈的生命……是妈妈的希望啊……！

    “妈，妈，妈。难道你想看着儿子成为第二个越泽吗？！”

    梁泫熠的妈妈脑子轰隆一下，身体一僵。

    “妈，我终于理解，也知道为什么越泽选择绝望地离去……我终于知道那时越泽的心情……因为我现在也是和越泽一样的心情。妈，您答应我好吗？”

    梁泫熠的妈妈终于死心，放开儿子。起来。

    “你都这样说了，妈能不答应你吗？！飞扬不是你的生命吗？！我怎么会让我自己的儿子放弃自己的生命呢。妈，只要你答应妈一件事……

    “妈，什么事？”

    “……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还是你和飞扬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珍惜自己的身体珍惜的生命……一定要珍惜自己的生命啊！……儿子。

    “妈，儿子一定要记得。”

    “小熠，小熠。妈的傻儿子……妈的傻儿子……傻儿子……傻儿子。”

    第二天。“宝贝，今天要动手术了。我希望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宝贝。吻了一下额头。电话响了。接听。挂掉电话，马上赶到医院。

    医院里。正在抢救。医生出来后。

    “病人的病情又继续恶化而且这次来势凶险。以病人现在的情况恐怕承受不了做手术。我建议转院。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

    “叔叔，婶婶，你们先去收拾一下，11点我们出发，去美国。

    “可是，出国手续。”

    “叔叔，你放心。我早已经联系好。早在第一天来的时候，我担心有什么变化……所以瞒着提前申请好《紧急办理出国手续》。

    11点到了。抱着宝贝上了车。两辆汽车开往飞机场。到了。飞机起飞。

    程诺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拨了针头。下来。程诺的爸爸刚好也到。

    “你不用去了，飞扬不在这里。梓浠的病情又恶化加重，转院了。至于转到哪里，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梓浠的病情很严重。

    程诺听完后。呆呆地任由妈妈扶到床上去。从那以后乖乖的不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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