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摸着自己的胸口,深吸了一口气。
她哪里知道,上一世傅静容就是被栽赃与陆应淮旧情未了,所以重活一世哪怕要利用陆应淮,也十分在意两人的风评。
“不喜欢就不喜欢嘛。”江晚晴捡起桌上已经变凉的茶水,一口气咽了下去顺带咽进去自己吓得乱飞三魂七魄。
傅静容理好衣衫,又恢复成知书达理的温柔女子形象,只是……江晚晴眼巴巴盯着对方舀起茶汤的手腕,发现茶汤怎么都落不到自己的碗里。
“小气。”江晚晴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或许是刚才的一吼打通了傅静容的任督二脉,此时她拿出来上一世为后的气势,压得江晚晴有些说不出话。
江晚晴整个人就和小猫崽子一样,缩成一团,“没什么。”
傅静容看着江晚晴嘟起的嘴,原本收回的手臂,往外一扬一道茶汤分毫不差的落入江晚晴的碗中。
也顾不得置气了,江晚晴端起碗就喝,下一刻碗落在桌上,点点茶水溅了江晚晴一身。
江晚晴原本还在嘴边扇气的手慌忙扑在身上,嘴里一连声地:“好烫,好烫!”
“我倒是有一件事好奇。”望着江晚晴一双鹿眼中满满当当的泪水,傅静容把藏在自己心头许久的疑惑问了出来,“你这个样子是如何被承央公子选中的?”
“啊?”
清凉的膏药再一次覆盖住伤口。
江晚晴看着自己的两只手,一只因为崔晏被匕首割伤,一只因为茶水被烫伤,还有嘴巴,偏偏还有傅静容在一旁呵斥她。
“你怎么又把药吞下去了!算了重新再上吧!”
不得不说,对比起来还是陆应淮的绷带绑得好看一些,晚饭的时候,江晚晴说什么也不肯出门用饭。
雨师只好上楼来寻,谁料久去不回。
无奈之下,陆应淮只好让风伯走这一趟,谁知也是如此。
崔晏刚一抬脚,陆应淮起身,“算了,我亲自去吧。”
意料之外的,江晚晴的房门一直开着。
陆应淮留了心,只当是又出了什么事情,走近一看才发现确实是出了点事情。
他罕见的皱眉,“你这是。”
帮忙整理绷带的雨师,双手比划着。
陆应淮吩咐让雨师拿把剪子来,然后用剪刀一点一点把下午傅静容缠的绷带剪断,又命风伯回房内拿了伤药。
江晚晴的眼睛躲在绷带下,低声说:“公子也去吃饭吧,不然饭凉了就不好了,我自己就可以。”说着就要去夺那把剪刀。
陆应淮也不躲,他语调平静,“然后再把自己缠成这个样子?”
“一回生,二回熟。”江晚晴小声反驳,“多来几次,我一定可以把绷带绑得很好的。”
猝不及防,头上被敲了一下。
江晚晴瞪大了眼睛,等等,刚才那是陆应淮?
陆应淮一点一点剪开裹在她脸上的绷带,语气中略带一丝严肃,“乱说。”
烛火从绷带被剪开的缝隙中透了过来,她看着那双堪比白玉的手将一切繁杂从她身上去除,所有的情绪都在烛光中微微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