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檀越倒确实没表明过,不过这都不是问题,江晚晴抽着凳子坐的离陆应淮近了些。
“他不愿意也不行。”许是扮土匪上瘾了,江晚晴说话有些横,意识到对面是陆应淮,她才有些心虚地露出一双虎牙,“他病得那么重,陈国又没有什么亲友了。万一死了多不好啊。”
稀疏风响,陆应淮将茶盏推到一旁,“我倒忘了你的菩萨心肠。”
这话叫崔晏说出来指定是在骂人,可换成是陆应淮,江晚晴摸了摸鼻子。她不敢肯定。
话说到这份儿上,要么一口拒绝,要么欣然同意。江晚晴盯着陆应淮的脸,少顷,陆应淮叹了口气。
“可以。”
这么好说话?江晚晴挑了一下眉毛,她以为陆应淮会推拒会和她讲道理。
月落参横,天色将明。
江晚晴特意雇了一辆马车,趁着众人将醒未醒的时候将檀越接回,顺带从银号里再提一些银子出来。
马蹄哒哒响声,回落在清晨的街道上。
檀越依旧是一副活死人的样子,喂他药他饮,喂他饭他吃,可就是一句话都不说。
傅静容站在高台上,看着江晚晴兴奋地挥舞着马鞭将原本坐在一边的马夫挤得只好攀住马车上的架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依我看,公子这未过门的妻子可真是有意思。”傅静容目光淡然,“不过为人太过单纯了些,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陆应淮没有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只是长身玉立站在傅静容的身旁,盯着那辆马车一直不语。
“你说,若她知道回春堂的老板是你的人,檀越每日饮下的药中都混着毒药她会如何?”
会如何?陆应淮也在心中问自己。大概是要哭诉,要与自己势不两立?他扶在栏杆上的尾指颤了一下,那又如何呢?
计划从一开始就已经定下,他从来不悔棋。
坐在马驾上的江晚晴没有察觉到后背紧盯着她的眼神,她舞着马鞭,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下。
看来当个徒弟有时候也挺好的,眼下不就保住了一个人的性命,想到崔晏刚才还在空中挥舞生风的马鞭拐了个弯,被驱使的马打了个喷嚏,似乎有些不满歪过头瞅他。
江晚晴多机灵的人,当机立断将手中的马鞭塞还给车夫,躲进了车厢内。
她手指撮合,崔晏那边还是得努力呀。万一等到将来实在是不行了,自己跪下磕几个响头,让他念着在陆应淮这儿相处过的时光,也能苟延残喘一阵吧。
对了,陆应淮。她怎么之前没想到。
原书中崔晏的彻底黑化是在陆应淮死后,他被驱逐出盛京后引发的一连串事情。只要陆应淮不死,那么是不是一切就有可能。
可是……江晚晴扣着马车内壁的雕花,陆应淮活下去还要再吞七大毒物,这七个任意哪一个搞不好都会直接要了陆应淮的小命,没准还会加快崔晏的黑化。
江晚晴咬着唇,这可不好办了,她的手下意识杵在软垫上,猝不及防听到檀越的呻吟。
檀越抬眼看着她,唇色苍白蠕动了下。
江晚晴一巴掌拍了过去,“好孩子不可以说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