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使技不如人我自是没话好说,可你把小人叫到这里就为了看你们拿着银子寻开心吗?”他一出声,台下没分到银子的也跟着起哄。
待人声渐歇,江晚晴走到他身边,笑着说:“寻开心去哪里寻不得?本使拿出九千两来要什么样的开心寻不得?这九千两就算在四国中最贵的樊颂楼也可以花上一个月,诸位有什么能耐值得让我如此寻开心。”
台下人听了觉得有理,也不再跟着起哄,反而安静听了下去。
“你虽射箭没有什么章法,可你射出第一箭后凭借自己的聪明,第二箭就正中红心。没错,你是出身市井可那又如何?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陈国开国以来武将无数,多少人受封功勋,至今依然可以享受供奉?你凭什么不行?”
这段话其实是有点打以上官旭为首的贵族世家的脸,可为了解决兵役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现如今的世家子弟,难道自盘古诞生起就是世家后代吗?”江晚晴的声音虽然脆甜,可内里振奋人心的力量却不容忽视。
说的虽是问句,可也叫台下众人沉思。
是了,所有世家未曾听过有哪一门哪一户是从盘古女娲的时代就有的。
“不止他,还有你们!”江晚晴的手指着众人,“千两算得了什么?应了征兵上阵杀敌,得了功勋。若功勋可封王称侯,可荫庇子嗣。”
台下有人不合时宜接了句,“若小呢?”
“若小。”江晚晴振臂,“那在何处能立下自己的功勋呢?”
如此,再无人辩驳。
上官旭适时上台,虽然往日他最讨厌与这群寒门接触,但眼下,他一再安抚自己是为了征兵。
“诸位,珍珠使说得不错。大丈夫应当建功立业才是根本,如珍珠使这样的女子都要挣下一官半职,难道我等须眉不如一介巾帼吗?”
这下原本静默的人群中终于有人举起了手,江晚晴见了忙叫人记下他的信息。
有了带头的,其他人自然也跟着举起来手。
登记的士兵一时被报名的人挤得手忙脚乱,上官旭刚想夸赞江晚晴,就发现对方人影都看不到了。
“就这样走了吗?”江晚晴叫住那个越走越快的背影,不是泼皮还是哪个。
那泼皮听到声音是她,头也不回,没好气道,“你跟过来干嘛?给小爷送银子的?”
后脑劲风忽起,他闷哼一声,就被江晚晴按倒在地。
“在我面前,没人可以自称小爷。”看着被她压住的人脸逐渐涨成猪肝色,江晚晴才撒手。
泼皮好不容易得了新鲜空气,咳喘不止,“你怎么这么恶毒!咳咳,我差点被你勒死!”
江晚晴不在意地拍拍手,“你难不成没听过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泼皮一噎,想着打也打不过干脆躺在地上,“你到底要干什么?”
“带你参军。”
泼皮虽然身手不如江晚晴,口才怕也比不过,只好梗着脖子,“小爷偏不!你能——”怎么着还没说出口就被江晚晴一肘击向喉咙,吓得他原地翻滚堪堪躲过。
“你还真想杀了我?”
“我说了,在我面前,没人可以自称小爷。”江晚晴依旧是一张笑脸,“走,跟我参军。”
直到太阳下山,上官旭才看到江晚晴远远提着一个近似人的物体,从远处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