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司南一行人,经过五日的日夜兼程,车队一行已经到了摆宴城。
这一日,赵一钱二孙三他们几个到摆宴城的城里面采购一大队人的吃食去了,墨司南情绪一路上都不高,一天不也说三句话的,以前墨司南就好像一只最喜欢叽叽喳喳不停嘴儿的黄鹂鸟儿,现在仿佛被堵住了嘴似的,墨御飞和木尧看着都难受,墨御飞终于受不了了,便带着墨司南趁着这功夫出去走走,所幸现在他们都会轻功,所以也不用担心追不上车队,木尧自然也盼着墨司南能好点,所以也就没拦着。
现在,马车里面就只有木尧一个人坐着。
安静。
安静。
还是安静。
木尧坐在车窗旁,一边看着窗外凄凄惨惨的寒冬景致,一边喝着茶,心里面有些乱乱的,木木的,有股说不出口的滋味。
前几天,蓝水来辞行的时候说,红绫没死,但是红绫却也一直没有音讯。
这一次,自己来到玄同是举世皆知的,自己本是不喜这些世俗之事的,本来让刘瑾来玄同就可以了的,但是偏偏自己却来了,而且还是大张旗鼓让所有人都知道。
为的是给方逸宁点颜色看看,其实何尝不是私心为了红绫而来的?
只要红绫没死,必定会知道自己的踪迹的。
如今知道红绫没死,木尧的心里却并没有一丝的欢呼雀跃,反而比之前更加凄凉悲伤。
他没死,但是他却更加没有来找自己。
平生不会相思……
才会相思。
便害相思。
木尧紧紧握住手中的茶杯自嘲地笑了,心里面苦涩得让他想哭。
皇兄驾崩的时候,自己心里面虽然悲痛,但是却没有失态。
得知木川与馥雅同归于尽的时候,自己觉得痛惜,但是更多的是为木川欣慰。
因为自己生下来便就是受万众膜拜的尊贵天师,所以自己的控制力是极强的,但是这一次,为了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独处了三天的少年,自己却孩子一般,委屈难过地想哭。
只不过,是一场错爱,为什么自己就再也忘不了那个人了?
只不过,是个粗鲁莽撞的少年,他比木川都还要少将近一半的年纪,自己怎么就会偏偏对这么一个邪恶的少年郎念念不忘呢?
只不过,是一场烟火,纵然绚丽夺目,但是却也只有短暂的一瞬,然后两人各归各路,再无牵挂。
只不过,是贪恋那人的一丝温暖而已,冰冷久了成习惯的人,总是会因为突如其来的一团热火而慌得手忙脚乱,但是之后便就是再也无法忘怀……
不思量。
自难忘。
戒不掉。
许多愁。
……
那一次,他们一个身负重伤,一个身中情毒,都是生平最绝望的处境,但是因为对方,他们两人也都挺了过来。
都说是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说的潇洒,但是做起来却是要多么的痛苦?
将自己的一颗心活生生地剜去,这要多么地狠心才能做到?
木尧自嘲地笑了笑,喝完了最后一口茶,闭上眼睛。
在回到伊兰之前,请让我最后一次再想起他吧,等过了这摆宴城,等进入了伊兰,我心中便再无任何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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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王爷!不好了!前面突然有个人拦住了咱们车队!”木尧正感伤的时候,一个侍卫突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禀报。
木尧猛地睁开眼睛,将心中的那些子伤感通通抛到一边,赶紧问道:“那人是什么来头竟敢拦车?一共几个人?”
如今他们必须要尽早赶到西柔,好给墨瞳做生死蛊的,若是错过了时候,那可不得了!
“启禀王爷,只有一个。”侍卫惊魂未定地说。
木尧皱眉道:“只有一个还敢那么嚣张?可问了他的名字?是哪里的人?他为什么要拦车?啊?”
“那人并没有报出名字,也不肯说出自己家住何方,但是那人却让小的来问王爷,”侍卫使劲儿地咽了咽唾沫,似乎不敢往下说似的,“他让小的问王爷,问王爷要不要……”
“要不要?要不要什么?你倒是快说啊!”木川挑眉道。
今儿心情正是不好的时候,竟然有人主动送上、、门来,木尧暗中捏了捏拳头,想着要不要叫上全队的士兵把那大胆拦车的人群殴一遍。
“他让小的问王爷,问王爷需不需要一个……一个搓澡的……或者是……咳咳……暖床的……”侍卫终于说完了,喉结上下猛地滑动了两下,一抬头一看到木尧的表情,立马跪地叩头,“王爷啊!可不是小的说的!都是那个拦车的少年说的啊!王爷恕罪啊!小的该死!是小的玷污了王爷的耳朵!请王爷降罪!”
木尧的脸蓦地一红,心里面的一把火猛地烧了起来,将刚才心中的所有悲伤和凄凉都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随即,木尧抿了抿唇,然后对着脚底下的侍卫慢条斯理地问道:“那个人是不是年纪不大,身穿一身红衣?”
“是、是、是,王爷是怎么知道?”侍卫玄幻了,顿时想起来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句话,立即陪笑道,“王爷果然是料事如神!小的佩服!佩服!”
“哼哼哼,”木尧冷笑了三声,随即换上一个娇艳无比的笑来,对那侍卫勾了勾手,“你现在就去告诉他,说本王什么都不缺,唯独缺了一个端洗脚水的,他若是愿意,那么便留下来,若是不愿意尽管走人!”
什么?
端……端洗脚水的?
小侍卫一个没留神,差点没有掉下马车来,堂堂伊兰至尊尧亲王竟然会缺一个端洗脚水的?!
打死他都不相信!
只见木尧眉间一动,然后猛地拉下了窗帘,一脸的坏笑。
小侍卫瞧着木尧一脸猫儿偷腥似的得意的笑,忍不住打了三个寒噤。
敢情他们神一样的伊兰天师也有这样魅惑众生的表情?!
小侍卫愣愣地看来三秒种,在接触到了木尧不悦的眼神,赶紧跳下了马车,一路上晕晕乎乎地跑到了车队前面。
只见一个一身红衣似火的少年,此时此刻正骑着一匹白马正坏坏笑着等在那里,在洁白的雪地上,这个一身红衣的美少年,那样的夺目耀眼。
不是别人,正是红绫。
“你们家王爷什么个意思?他必定是愿意了吧?呵呵呵。”一看到小侍卫,红绫立马勾起唇露出一个志在必得邪恶的笑来。
又是一个让人喘不过气的笑!
简直就是猫儿连续偷了百八十回腥似的!
小侍卫今天的脑子明显使不过来,刚才王爷的那一笑还没来得及消化,现在又看到了这个美少年的笑脸。
不知道是不是激动,小侍卫的脸登时就红了,然后磕磕巴巴地说:“那个,咱们王爷说了,他不要搓澡的,也不要暖床的,咳咳……唯独缺一个端……端洗脚水的,那个你要是愿意便就留下来,若是不愿意尽管走人!”
“什么?端洗脚水?”红绫顿时愣了,然后皱着眉,不相信地问,“你们王爷真的是那么说的?”
“是!王爷说,不想干就尽管走人!”那小侍卫吸了吸鼻子,道。
红绫咬咬牙,木尧,你小子够腹黑!
哼哼,小爷我就暂时先忍了,端洗脚水就洗脚水!
哼哼哼,你也没规定端完洗脚水之后小爷我不许对你那啥那啥!
到时候小爷我就把你压在床上大战三百回合,把你那把老骨头累得散了架,看你还敢不敢再让小爷我给你端洗脚水!
一想到木尧光、溜溜的模样,红绫的嘴角就露出了邪恶的笑来,连口水都流了出来,似乎木尧已经脱得干干净净就等着自己去调、戏似的,那表情要多淫、、荡,就有多淫、、荡。
小侍卫终于看不下去了。
靠之!
就算你帅,你也不能笑成这么寒碜人的德行是吧?!
简直笑得跟只流氓兔似的!
“喂喂喂,我说小子,你到底愿不愿意啊?要是不愿意抓紧闪人!咱们还赶路呢,没工夫跟你磨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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