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图案是葡挞尔公爵夫人以前的印章啊,看着疤痕得有个几十年了吧。”
场中有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了艾瑞娜手臂上烙印的出处,忍不住惊呼出声。
“当年夫人心疼奴,特意让烙印印在不起眼的手臂处,这件事情许多夫人都能作证。”
葡挞尔公爵夫人未嫁之前,人缘极好,是王城中上流名媛的典范楷模,受人尊敬推崇。
因着这一件事情,许多贵女、夫人们也纷纷效仿,将烙印从胸口和脸部移到了四肢。
“殿下,下臣倒是有一个可以证明此女真身的法子。”
在场的议员中也有女性,时过经年,她刚刚一直在仔细辨认,直到艾瑞娜露出手臂上的印记她才完全确认了艾瑞娜的身份。
“夫人请讲。”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莉莉安安坐在华丽柔软的椅子上,像个听众。
“下臣与葡挞尔公爵夫人是闺中蜜友,以前是见过艾瑞娜的,下臣一问便知。”
艾瑞娜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跪着,葡挞尔公爵夫人的闺中密友有三个,她不确定这位是哪一个,只好禁声。
“当年本夫人曾送了一串珍珠项链给葡挞尔公爵夫人作为见面礼,抬起头来看看,还记得本夫人吗?”
“奴眼拙,敢问夫人如何尊称。”
艾瑞娜哆哆嗦嗦的问,她不记得那三位小姐有谁送了珍珠项链啊。
“比希塔夫人,不过,奥瑞塔尔这个名字你应该更熟悉吧。”
比希塔夫人微笑着介绍自己,在她说出奥瑞塔尔这个名字的时候,艾瑞娜猛然抬头,眼泪顺着脸颊又流了下来。
“奥瑞塔尔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比希塔夫人,您当年送的是一顶珍珠小圆帽,粉色的,奴记得夫人特别喜欢那顶帽子,说它是你们友谊的象征。”
艾瑞娜一时激动,说错了话,比希塔夫人不仅没有怪罪她,还亲自将她扶起来,将自己的披风披在她的身上。
“殿下,诸位大人,本夫人以自身名义担保,她就是葡挞尔公爵夫人的侍女,当年她失踪之后,葡挞尔公爵夫人担心了好久,一直着人寻找,只是一直没有线索,有刚刚产子,分身乏术,她曾多次提起她的这个女侍,暗自伤心。”
比希塔夫人的话彻底证明了艾瑞娜的身份,不过还是有人抓住证据这点不放。
“殿下,偏信这一面之词,对赫斯特大人何其不公。”
有人提到赫斯特,大家的视线都转移到他身上,他跪坐在地上,像一只丧家犬一样。
他太了解莉莉安了,若是没有十分的把握,她是不会在这么正式公开的场合提起这件事情的。
赫斯特有点后悔,后悔前两日没有相信自己的直觉,直接逃离王城,遁出伊洛去。
“殿下,艾瑞娜归根究底是奴隶,律法规定,奴隶没有政治权利,也不能做人证。”
厅内像菜市场一样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起来,大部分女性议员都站在艾瑞娜这边,她们对这件事情感同身受,愤怒难抑。
丈夫不忠,情妇不仅生下孩子,还取代了自己的孩子,享受荣华富贵。
她们自己都想回家之后仔细查查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有没有被人掉包。
“奴隶不能做证人,只是指奴隶不能指认自己的主人,还是再细看一下律法条文吧,省得让人耻笑。”
莉莉安的声音让众人心下一紧,有的人惊觉自己刚刚好像也是这么认为的,只是没有说出来,他们暗自呼出一口气,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身为王储,伊洛的法律莉莉安背得滚瓜烂熟,而有的纨绔子弟,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对这些一知半解,开口就让人鄙夷。
“另外,把证据呈给在座的各位过目。”
科罗将这些年来赫斯特写给其生母的信件分发传阅,赫斯特一看到科罗举起的信封他就知道,他是彻底完蛋了。
每次他都把收到的信烧掉,从来不留痕迹,每次他都在信中嘱咐他的生母阅毕即毁,看来她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众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赫斯特本人的字迹,根本抵赖不得。
跟这样出身卑贱的人平起平坐,甚至还将他奉为上宾,对这些贵族来说,简直是一种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