狰狞如同误入陷阱的受伤野兽。
卓玛捂着嘴妩媚一笑:“我好像弄错了,不小心把绳子系紧了呢。”
蛮王的眼珠通红,开始拼命挣扎:“啊……啊!”
卓玛不悦地皱起眉来,随便在周围看了几眼,从帐边捡起一块不知是谁不小心遗留的脏抹布,捏着蛮王的两腮,一把将抹布塞了进去。
腐败的恶臭直接从蛮王的嘴里蹿进鼻腔,却依旧不肯停留,一口气顶上了他的天灵盖之后,方才徘徊着稍作休息。
辣眼睛的恶臭让蛮王的喉头猛然收缩,可刚呕到一半就被抹布给憋了回去。生理上的抗拒只好化为涕泪再度滚滚而下。
鼻涕眼泪横流,蛮王的呼吸差点就被堵塞,整张脸憋得红中泛紫。
卓玛竖起食指放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才揪着抹布的一角,嫌弃地把它从蛮王的嘴里抽了出来。
蛮王的心底开始放松起来。
这是她折腾够了,准备放开自己了吧?
可卓玛的下一个动作,却彻底让他的心凉了下去。
帐子里净手用的那盆水早已被放得冰凉,卓玛端在手里,毫不留情地对着他从头淋了下去!
蛮王的鸡皮疙瘩顿时长满全身。
冷!
好冷!
连牙齿都开始打战,互相之间磕得哒哒作响。
脑子变得不听使唤,蛮王只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却又找不到问题所在。
“今天的神仙丸,是我额外加了料的。”卓玛及时地解开了他的困惑。
将盆当啷一声扔到地上,卓玛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讲述着她所做的一切。
“刚刚那颗神仙丸,只会让你的感觉变得更加敏锐。”
说着,卓玛从怀里掏出匕首,随意地在金帐上划了几道。
顺手把抹布又塞回到蛮王的嘴里,卓玛紧了紧身上厚实的皮草外套,笑吟吟地看着帐子里发生的一切。
寒风顺着窟窿钻进来,绕着蛮王湿淋淋的衣服开始打转。
如同一根根牛毛小针轻刺,蛮王开始试图扭动身子。
可任凭他如何扭来扭去,那小针还是毫不留情地穿入了他的身体,随后带着那轻微的刺痛一同停留在了他的肌肤里。
不多时,那牛毛小针忽然变成了锋利的匕首。透过蛮王的肌肤,那匕首直奔他的骨肉而去,仿佛插进身体里,又带着一片片的血肉离体而去。
一阵凛冽的风忽然吹进了帐子。
仿若一顿皮靴的抽打,蛮王只觉得身上的礼服比那铠甲还要冰冷坚硬,冻得他瑟缩如鹌鹑,根本没有办法再动一丝一毫。
不知吹了多久,蛮王忽然眼前一亮。
与鞭伤一样,受了冻的皮肤也突然红肿发烫。
疼痛瞬间被掩盖,只剩下另一种极端到无法忍受的感觉。
好痒啊!
若不是手脚都被捆住,蛮王已经恨不得把自己的身体抠开,再将四肢血脉都扔到冷水里洗得干干净净。
蛮王的眼睛几乎已经凸了出来,满心都是恐惧。
卓玛不知何时,已经用东西遮住了他的双眼。
仿佛在漆黑的夜里行走,看不到尽头,也找不到方向。
只有无尽的伤痛,一直萦绕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