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弋来到宫里一处荒废的宫殿,这才把人放到地上。
一路上,他的动作轻缓,不紧不慢。然而空气里却有一股气流,让周遭的一切都压抑了起来。
云弋站在一片荒芜的草地里,远处是灯火楼台,高耸的屋宇在他身后,旷远幽长。
他淡淡的看住那人,清凉的声音在夜色里流出:“我问你几个问题。回答了,让你安逸的死。如果不回答或是骗我,你会知道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那人忙不迭的点头:“你问、你问。”
云弋已经解了他的哑穴。
“为什么跟踪平瑶?”
夜色下,那人的眼神闪了闪。
云弋静静的等着他的回答。他不着急,他想问的东西,有上千种办法能知道。
只是,云弋碰到了平瑶,他所有的计划就开始出现了意外。
安静的月色下,一道冰冷的银光流过,一牙宛如银月的剑悄无声息的袭来,直逼地上那人咽喉。
云弋反应极快,挡住了杀招。
白和淡粉交织,在月色里清朗明丽。一股淡淡的清香弥漫。
冷剑后,平瑶脸色清艳。
“你想知道什么,问我呀,何必非要绕远道呢?”平瑶声音清越,笑容浅浅,一双眸子晶莹剔透。
云弋退后,与平瑶两米之遥,静静地望着她。雪白的衣衫在风中翻飞。
“我问你,你就回答我?”
“那要看什么事儿了,这件事儿,不行。”平瑶的声音虽然轻软,但里面的坚持,就如同她手中的剑一般锋利。
“那我就只能用这个办法了。”云弋淡淡一笑。
“这不是个好办法。”平瑶冲云弋笑了下,突然回身,手中锋利轻盈的剑瞬间划开地上那人的咽喉。
鲜血飞溅,沾染在银剑上,在月色里宁静妖娆。
平瑶笑盈盈的回头看云弋:“你看,这不是个好办法。”
云弋沉沉看了平瑶片刻,什么也没说,转头就走。
是,这不是个好办法。
平瑶在大昌宫里耳目众多,想瞒过她,可能性微乎其微。
可他偏偏杀不得她。
因为她莫名其妙的帮他做了好多事儿。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一边受人恩惠。
一边被人死死的压制着。
月色清冷,凉风习习。
云弋真后悔刚才在水榭里,一个不忍心,没有欺骗这个姑娘。
导致现在,她毫不客气的嘲讽他。
干净的白鞋从荒芜的枯草上踏过,枯草在脚下伏倒。云弋步履忙乱。
平瑶看着云弋穿过草丛,走到了破旧的月洞门那里。
月洞门被茂密的藤萝覆盖,纸条垂落。云弋不得不弯腰出去。
碧绿的枝条从他雪白的衣衫上擦过,他伸手拂开。
动作不紧不慢。
一如她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在翠绿的藤萝后,拂开茂密枝条,把她接出去。
平瑶心里微微一动。
“云弋,我从来没有害过你不是吗?为什么非要这么迫切的去探究我呢?我们明明能够合作无间的。”
前方,云弋回过头。
月光照在他冷清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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