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房内灯光明亮,他长而翘的睫毛被灯光投射出一道晦暗阴影,深深看着她,须臾后仿佛从他口中听到一声极轻的叹息声,他薄唇翕动:“口口声声说自己能解决,却次次都把自己置于这样危险的境地。”
方才他若晚来一秒钟,她便性命难保。
盛夏夜挤了挤眉头,冲他一笑,“我这不是没事吗?再说我也没料到他竟然是泰斯儿子,退一万步讲,刚才我只需要简单的一招,就可以反败为胜。”
“没事,但见了血?”
顾封臣指尖落在她脖子上,隔着纱布轻轻磨挲着她刚才被刮伤的口子,动作很轻,她倒不疼,只是没由来的一股电流随着他的触碰,蹿遍她的全身,她不由得颤栗。
刚才温度适宜的屋子,此刻气温仿佛在上升。
她咳嗽了声,把视线从他脸上移开,往后仰了仰脖子,“我以前经常受比这更重的伤,咬咬牙就挺过去了,说实话,这伤口很一般,再晚点来药房都痊愈了。”
她的语气很轻松,像只是在讲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以前在基地训练时,教官为了他们突破自身局限,常常把她们往死里揍。
按教练的话来说,罚他们越狠,就是越爱。
在那样高压的环境下,训练出来的所有年轻人,见血不露骨的都是皮外伤。?
过去哪怕钻心剔骨的疼,他们都不会在外人面前展露半分情绪,教练曾说过,在敌人面对露出软肋就是死亡的前兆,可说来也怪,在这世界待久了,她竟不吝啬服软了。
在顾封臣面前,她好像甘愿展示自己的弱点。
过去从来都独当一面的女特工,如今也愿意依靠他人。
“……也是,有点疼的。”见他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盛夏夜美眸微微一转,朝他苦涩地弯起唇角,随后眨眨眼,“多谢顾少救命之恩了,要我怎么报答你,改天请客吃饭?”
顾封臣盯着她,沉吟,“为什么是改天?”
盛夏夜撇嘴,“今天晚上我约了人。”
?“伤成这样还要赴约,”顾封臣意有所指,“应该是很重要的人?”
盛夏夜点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是啊,当然重要。
她急着跟师傅学艺呢。
顾封臣得知她约定的时间是晚上,此刻天还早,提出先吃饭,再送她去,婉拒未果,她还是按照他的流程来了。
饭吃到一半,他接到江城来的电话。
“听说你把泰斯儿子送进去了?”江城有点看热闹的口气,“可以啊,怕泰斯在外面留了尾巴,干脆一锅端,今天盛小姐一定被你感动得稀里哗啦吧。”
顾封臣握着手机,把服务员摆上桌的甜品轻轻推给盛夏夜,轻声回答的口气里夹杂着不容置喙的意味,“她感不感动不知道,你来我面前说这些,看我敢不敢动你。”
“我错了大哥。”江城服气了,无奈长叹,“我也是担心我兄弟的感情状况,我前两天办案子路过你家老宅,听说爷爷为了撮合你跟游琦,都请上大师了,结果你俩合伙烧了大师还送进了医院,有这回事没?你在哪儿,我立刻出警来抓你。”
顾封臣扯唇,挂了电话。
抬眼,发现她手机刷得很专心,挖了一勺冰淇淋奶油都融掉了,也没送进嘴里。
像是微信界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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