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慕小虫的上下牙齿打着战,手指打着颤儿,一双美丽的眼睛紧紧地闭着,眉头却痛苦地皱起。
汗意发散,两腮酡红,却都是湿的。
嘴角向上挑,衬着无边艳色,诡异妖媚至极。
他的指尖只是轻拨了一下她拂在脸上的碎发,她却感觉极其敏锐地将手臂挥了过来,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却又不敢抓住,随即颓然地垂下去。
杨洋急忙一把抓住她的手, 寒意从胸腔深处渗上来,浸透了四肢百骸。
这两年开始有剂量轻的药从沿海流通到内陆,那些渠道都很隐蔽特别,而且中间要经过很多的辗转,想要得到一点儿都来之不易,而且这些药在市面上的价格奇贵,也是一般人不会轻易下手尝试的。
可是该死的,那个鸿程集团的王成峰竟然敢把这么卑鄙的手段用在他的小虫身上!
现在该怎么办,怎么样才能让小虫好一点儿呢?
盯着慕小虫思索了半天,终于想到一个办法。
醉酒的人喝的多了,如果吐出来就会好的多。
杨洋刚出道的时候,也曾经因为一些场面上的应酬,不得不陪着喝几杯酒,有时候不知不觉喝多了,他的办法就是让自己把酒吐出来。
现在小虫的这种现象应该也可以试试这种办法。
想到这里,杨洋将小虫抱起来,靠在自己的怀里,然后伸出食指探进她喉咙里,哄她说:“小虫,把你喝的那些东西吐出来!”
慕小虫迷迷糊糊间听到了杨洋的声音,似乎是在和她说话,但是,他在说什么呢?她的脑子已经成了一团浆糊,根本无法思考了。
牙齿打着颤,感觉到一个东西伸进了自己的嘴里,在自己的喉间轻轻拨弄,一阵一阵地酥痒感袭上了心头。
受不住那种痒痒的感觉,更受不了那突如其来的想要呕吐的欲望,慕小虫狠狠咬住了那个伸进了她嘴巴里的东西。
“哎呀!”杨洋吃痛,大喊一声,把手指从慕小虫的嘴里抽出来,他的食指已经印上了偌大地一排齿痕,皮翻起来,沁出血。
而慕小虫早就忍受不住那股恶心的感觉,歪着脑袋探着头,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
吐出来之后,慕小虫显得老实了许多,只有脑袋左右晃着,想是难受到了极点。
杨洋抓过她的一条胳膊,摸了一下她的脉搏,心脏随着她的脉跳一下下紧抽。
她的心跳速度快得吓人,他几乎数不过来她的心跳究竟有多少下。
这是药物的作用,那些药物在小虫的身体里残留的时间太长了,现在应没有办法将它们完全排出了。
杨洋想了想,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她送到医院了。
抱着小虫再次出门,把她安放在副驾驶座位上,把她头扶正了,给她找一个舒服的地方。
伸手帮她系安全带时,听见她低低的呓语。
杨洋凝神细听,才知道她喃喃叫着“妈妈…杨洋心中那股躁动欲狂,从见到她那一刻就开始变得有些失控的情绪,莫名地被抚顺了,胸腔里的某处突然变得软软地,象是能掐出水来。
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把她头发顺平了,才坐回自己的位置,驾着车子离开。
杨洋觉得自己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熬过这样辛苦的夜,这简直比他拍夜戏熬通宵还要累。
带她去到自己提前预约好的那家私人高级医院就诊,这一晚上又是量血压又是测体温,还要吊盐水,直到到了医院杨洋才发现了一个问题,他竟然还穿着被慕小虫的呕吐物污秽了的衣服。
可是他已经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了,狼狈不堪地穿着沾满她呕吐物的衣服在医院里转来转去,还要面对急诊医生谴责的目光,杨洋只觉得这一晚真是会让他终身难忘。
整整折腾了一整晚,直到血压降下来后,服了镇定剂,慕小虫这才沉沉睡去。
杨洋不顾勤劳地开车把慕小虫给扛回家,安置到自己的卧室里,然后又跑去给她拿换洗的衣服。
到了衣柜前,抬手去开衣柜大门的时候,他才看见食指上的血痂,这才想起自己的手指被慕小虫咬伤了,之前在医院里忙活着,竟然把这一茬给忘记了。
“好凌厉的牙齿,这是要谋杀亲夫么?”他盯着那根手指喃喃自语,没有察觉到自己竟然在微笑,而那用词如果被别人听到的话,估计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他的别墅里没有女孩子的衣物,没有办法,他只好先拿了自己的衣服给慕小虫先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