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一声苍老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人们自动给他老人家的路。那老人就是之前跟我在船上聊了大半个小时的那大爷。
大爷刚走出来,身后中年男人就拉住了他:“阿爸你别去,我去吧。”
“滚,一边去,这种事还轮不到你。”大爷甩开了他儿子的手,走到了廖哑巴面前,“我给你开船,你看行吗?”
这大爷才是长辈吧,怎么跟廖哑巴说话的时候感觉气势上弱了很多。我想到了之前,我跟他说话,他也是爱搭不搭的。后来我骗他说我是廖家媳妇之后,他态度一下子就变了。难道他知道廖哑巴是廖家的人?
那两个中年人也走到了廖哑巴身旁,好像跟他说了什么。那眼神,那表情,感觉上,廖哑巴才是他们中做主的人。
廖哑巴跟他们说了几句话,有人给他递上了对讲机,船也刚正好开过来了,他一步就跳上了船,就站在船头上,跟岸上的人说:“开这边的水闸吧!”
水闸缓缓打开了,水开始往里涌。那些之前还没有进入水闸中的木头也跟着冲了过来。在岸上看,船剧烈地晃动着。虽然明知道船已经进了引流渠翻船的机会应该没有,但是我还是紧张着心跳的加速,就好像心脏是在嗓子眼跳动的。
在岸上那个开船的中年人冲倒跪在河边的那年轻男人身旁一脚就踹了过去:“你爸死里面了,该捞尸就捞尸,还让我爸去给你爸陪葬吧!”他还骂了很多方言我们也听不懂。只是从这句话能感觉到,这么进去很危险。
“廖哑巴不会有危险吧!”我不自觉中把这句话说出来了口,挤到我身旁的兰雪,马上就说道:“还敢说你们俩没一腿儿,现在都知道为他担心了?”
我这紧张的要命的没空理她,咬着唇,紧紧看着那条船一点一点地进入了水闸中。
就在我不远处站着的那领导拿着另一个对讲机,对讲机里发出了声音:“水面上没看到人。”
他的这句话其实就已经宣告了那个人的死亡。
这边沉默了几秒钟之后,才有领导问道:“那就放水带你们出来吧。等半个小时,我叫人在下面做好捞尸的准备。”
“不用,尸体被扣的水底了。我下水看看,别让任何人进来。”
对讲机的声音很大,旁边也有不少人听清楚了,那个还跪在地上的人痛哭了起来。
我继续往前挤,最好站在了刚才廖哑巴滴血的那地方。在我的视线中,有个血点,赶紧蹲下身来,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滴血。那滴血附在堤岸的大石头上,正一点一点的往上挪。
我的妈呀,血落在水里不是应该马上散开吗?怎么没有散,反而会爬墙吗?
现场没人说话很安静,阳光也洒了下来,水面上的景象让人惊讶。靠近水电站这20多米的河面上有着大大小小不少的漩涡,大的甚至有两米的直径。在引流渠中这段已经被水电站管理控制的水面,都能看到不少不规则的水流。
太阳越升越高,睡家里的情况一直没回复,有人用对讲机呼应了几次,只有一句回应“他下水了看不到。”
似乎每一分钟都是一种煎熬。嘀嘀几声我的手机在口袋中响起,我匆忙打开了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一句话的短信:他要是死在里面了,你也跳不出廖家。
我皱着眉头,看着那来电显示的号码竟然是0000。是谁?我能想到的就只有廖富海。他什么意思?不是说看不懂他字面的意思,而是不懂他为什么给我发这样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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