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担这个责任!”叶幼清冷喝,看向陆昭锦的眼光早不似先前那样柔和,她真是太过娇纵,得理不饶人。
难道大医陆在世,也会这样纵容她吗?
陆平赶紧拉了拉陆昭锦的袖子,见她神色平淡,眼波动都未动更没有半句劝阻的话,赶忙道:“我们家大小姐不是不识大体的人,她只是今日受了惊才会这样,您快……”
“平叔,我没事。”女孩子银铃似得声音响起,少女杏衫一转,人便坐到了一侧的檀木椅上,“赔罪吗?来吧。”
就连一向蛮横的叶幼清都没想到,她竟然真敢这么干!
叶夫人脸色也不是太好看,她当然只是做做样子,这都已经够委屈她了,难道还真给这贱婢行礼赔罪?
“陆昭锦,你真是!”叶幼清咬牙切齿,扶着母亲的手都有些哆嗦。
即便大医陆在世,也不会任由她这样得理不饶人的!
“大小姐!您在说什么啊!”陆平也是神色大惊,这大小姐平时不是这样的啊!
她虽娇纵了些,却知道顾及别人的感受,更在乎自己的家教涵养,尤其是对待长辈十分矜持,今天这是怎么了!
“怎么,原来是说着玩玩?”陆昭锦不介怀地笑笑,“反正你们叶家对我陆家的玩弄,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陆平终于听明白了点,看向端庄立在一旁的叶夫人,心里顿生怒火,原来是在做戏!
他真是老糊涂了,被叶夫人的纡尊降贵惊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差点中了她的计!
“胡说!”叶幼澈见母亲上前一步,以为她这就要拜,赶忙道:“母亲,您交给儿子吧!”
叶夫人抓住叶幼清的手还在推脱,可心里却笃定得很,她可不是傻子,没有退路的事她怎么会做。
陆昭锦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万一真由着她演下去,就像现在这样,她还有个孝顺儿子做挡箭牌。
叶幼清既好面子又要强倔强,今日陆昭锦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压着他的头让他服软,这样之后他二人要是还能融洽相处,她就太不了解自己的儿子,更不配当叶幼清的生母!
“哗啦”一声,袍脚被甩到一侧,叶幼清死盯着陆昭锦高坐椅上的小身形,单膝缓缓弯曲。
“姑爷!”陆平惊惧,大喊道:“大小姐!不可啊!”
这天底下哪有夫婿给妻子下跪的道理!
陆昭锦还是那样淡然地盯着叶幼清弯曲至着地的单膝,不大不小的声音,却仿佛是击中心弦的鼓点,不知从哪里涌来的快意让她扬起了唇角。
叶幼清,前世她的膝头可不知在你面前弯过多少次,你却连正眼都不肯给她,现在轮到你了。
“世子爷这是干什么。”陆昭锦双手搭在膝头,没事儿人似得扭身转向一侧,留给叶幼清一个明丽的侧脸,显然是不受他这个礼,“昭锦不明白。”
“你!”叶幼清原本被她的笑容迷惑,浇灭的那一缕怒火再度熊熊燃烧,她竟然还不肯受这个礼!
小爷这膝盖除了天地君亲师,还没给别人弯过呢!
难不成她是非要自己叩头赔罪?还是一定要母亲屈膝来行这个礼!
“陆昭锦!你不要得寸进尺!”叶幼清腾地站了起来,叶夫人唇角微不可查的笑更加的深。
不知深浅的女人,这次看她怎么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