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承贤是太子,所以他不能陷入劫囚案中。
如果之前的太子手书还存在,太子倒是不会推拒为陆昭锦作证。
因为有太子做人证又有手书做物证,陆昭锦的清白可证,她没有牵扯到劫囚案,太子就算跟她私下有联系,皇帝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手书不知何时被人掉包了。
花巧手中的,不过是一封扣上了伪造太子印章的假信。
皇帝此刻,甚至能以此为由,追究陆昭锦的罪责。
所以如果陆昭锦现在还说那封手书是出自太子府的真迹,只会被当作呈堂证供,成为她指认太子是劫囚案主谋的最有力证据,因为她自己都无法证明清白,那与她有干系的人,如何能清白得了。
夏承贤是太子,他不能陷入到劫囚案中。
所以,只有陆昭锦矢口否认,不承认有手书这回事,太子才能洗脱罪名。
或许在文士的眼中,她陆昭锦,已经是个死人了吧。
所以死人,是不需要清白的。
什么通敌叛国,什么遗臭万年,死后,陆昭锦还能知道什么?
“殿下会向陛下求情,尽量保全陆家。”文士冷冰冰地说出交易条件。
他可不信陆昭锦会大义凛然到不提这个要求,而且,他也需要提出这一点,来确保陆昭锦乖乖听话。
“士轻!”太子喝道,他并不想听到这样的话。
因为这句话的潜在意思,就是陆昭锦,必死无疑。
“陆姑娘,都是承贤大意了,我应该让胡护卫随你的婢女同去的。”太子懊悔至极。
胡护卫被他派去大牢亲自看守那个至关重要的“邓纬”,却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
“那黑衣人也与胡护卫交手了,但他不敌黑衣人,被打伤了。”太子咬牙,突然抓住陆昭锦的手:“你被他挟持了,可看清他的面貌了?我去替你……”
“去替我抓住他杀了,将他的骨灰烧给我,”陆昭锦冷冷地甩开太子的手,讥讽道:“在你登基之后?”
“大胆!”文士冷喝,太子连连摆手,认真看着陆昭锦:“对不起,昭锦,我……我……”太子咬牙,终于憋出一句:“我喜欢你。”
陆昭锦发笑,摇了摇头。
她终于看懂了太子眼底的挣扎了,原来他喜欢她,所以不想让她死。
难怪当时皇帝要处斩她,夏承贤宁愿抗着君父之威也要跪着替她求情,原来是喜欢她。
原来,这就是喜欢。
比她之前认为的,要差那么一点。
至少前世她认为自己喜欢叶幼清的时候,是愿意为叶幼清去死的。
宁肯自己死,不教他伤分毫。
“但你更喜欢你自己。”女孩子轻笑,却没有带着半点鄙薄的意思:“这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殿下无需自责。”
“我又不是什么倾城绝世的妙人儿,从未要求过任何人为我的清白,牺牲自己。”她轻飘飘道,坐直了身体。
文士听着,逐渐露出肃容。
他本以为陆昭锦会大哭大嚷,不甘不服。
毕竟,她的确是清白的。
但他却没有想到,陆昭锦会是这样一个通透的女子,明白太子的苦心。
不愧是殿下喜欢的人。
真是可惜了。
“昭锦,我夏承贤绝不是贪生怕死,贪图权位的小人!”太子凌然仰首,单膝跪在她身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认真保证:“若是换个身份,承贤甘为姑娘而死,绝无怨言。”
女孩子还是轻飘飘的看着他,似乎一点儿都没有正被国之储君,未来的天子跪拜表白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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