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清却难以全信。
“虽然你的确惩戒了那个孩子,但凭他在你手中比小猫儿还乖顺的模样,他有这个胆子,自作主张吗?”
事情进展到了今天这一步,每一次行差踏错,都有可能功败垂成。
可沈志,却不止一次地背着他玩弄手段。
就是个泥人,还有三分气性,至清虽然修得是平心静气的大道,却也架不住这九十九步前的频频哆嗦。
沈志目光森寒,很快被他藏了起来。
“看来,老友是打定主意不肯信我了。”他冷冷道:“那好,就由这小子自生自灭吧。”
沈志拂袖,竟真的走了。
至清暗恨,沈志真是玩得一手好棋。
将叶幼清丢给他,难道他会见死不救,任由这唯一能打开祥瑞之人就这样死了?
“老友留步,事情太多巧合,至清不敢放松,这等开天辟地的大事,自然要你我两人共同完成。”
沈志当然不会拂了至清的面子,“老友勿言,是志唐突了。”
二人看似一拍即合,却已是貌合神离。
叶幼清痛得双目紧闭,却适时发出一声嘲讽似得痛哼。
沈志眸中精光一闪,隐隐发寒。
他自己的气劲他了解,按理就算和至清的道法冲突,也不该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这小子的伤,没那么简单。
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难道还有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暗算得了叶幼清?
沈志就算想破头,也想不到叶幼清会狠到自废丹田,他疑惑的目光已经投给了至清。
谁知道,会不会有恶人先告状的事发生。
就在两人相互猜忌的情况下,至清开始运功为叶幼清吊命,而沈志也不得不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
“叶幼清,记住这段口诀。”
沈志的声音响在叶幼清耳中,他的嘴却分毫未动。
至清并不见怪,依旧专心为叶幼清梳理经脉。
沈志敢在他面前给叶幼清传功,就是因为有这手传音入密的宝术。
若是陆昭锦知道,必会惊得合不拢嘴。
因为此刻沈志用的法子,正是她状告五皇子,与他当殿对峙那日,他在她耳旁说话,却无一人发现的秘术。
这次叶幼清却是因祸得福,重塑的丹田经过浑厚道法梳理,还白捡了沉云庄的看家道法。
男人的脸逐渐有了丝血色,苍白的双唇还在不断颤动,似乎在紧跟背诵。
“他倒是知道好赖。”沈志咬牙切齿,知道叶幼清是在默记他沈家的功法,虽然这就是他的目的,但沈志还是肉痛。
叶幼清是个桀骜不驯的,从此这概不外传的秘籍,只怕要姓叶了。
沈志眉间一缕狠色。
即便他再惜才,当割爱时,也需割爱。
至清收手,将昏睡过去的叶幼清放平,他对沈志了解颇深,见他默立不语,就知道对方打的什么主意。
“艺不传逆骨,事成后,道兄想如何处置,都随你。”至清松口。
“那就多谢道兄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