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董家无雄天下意,倒也能做得苟安乐眼前。董家与各方安好,这件事便是你爹就已经做到了。但是若你想要说话有分量,别人能听你的,便只能靠自己势力。位高则权重,势微则言轻,就是这个道理。”
董卓听他说的甚是在理,董家目前虽是与诸多势力交好,却也只能做到大家相安无事,到了紧要关头,却是无人能听你的。他又问道:“义弟,你觉得我应该如何做?”
杜震回道:“以董家现在的实力,这不足千名的羌勇,甚至连人家的下酒菜都不足做。眼下唯一之计,便是要依附上一方势力。”
董卓听完,又犯起愁,他道:“可是,若我董家挑边站队,这些年来的心血不就白费了吗?”他说的却也是实情,董家多年来都是各方人前尽做好人,从不与谁对立,可若是听命了一方势力,势必与之敌对方要撕破面皮。
杜震道:“义兄,若要强大,就要牺牲眼前一些既得利益,这便要看你如何选择了。若你谁都不伤,董家庄始终也只是董家庄。”
董卓对杜震的话思付良久,问道:“那依你看,我该依附谁个?”他此刻却是对这个问题比较迷乱,依附汉人?这西北之地军阀割据,地方豪强众多,该依附谁?依附羌人?羌人部族多如天上繁星,也是不好择选,况且眼下便是这牢姐羌自己也未搞不定,如何能言其它?
杜震回道:“义兄,咱们身为汉人,我自然觉得依附汉人势力为好;不过你却也与羌人交好,更是牢姐羌的女婿,究竟该如何抉择,此事兄弟却是不敢替你做主。”
作为杜震,他自小便是在羌地长大,见过的汉人数目都是有限。他仅有的一丝民族情感,只是来自杨章多年来对他的言语灌输,本人却是没有什么体会,更何况他的父母便是死在汉官之手。不过这倒也不会使他对羌人偏好,他只是深知义兄也与羌人交好,况且董卓为人哪里会看什么情感,他只想依附最强的一方。羌人也好,汉人也罢,现下却是不能替他决策。
“义弟,你觉得哪一方势力最强?”果然董卓最是关心强弱之事。
“也是汉人。”杜震竟是脱口而出。
董卓听他回答如此之快,不喜道:“义弟,可是因为你我都是汉人,你便这样选择?你可要知此事关乎我董家存亡,如何能谈情感?”
董卓之心早被杜震看透,他道:“义兄。我便是以势力来论。你看那羌人,虽是个个骁勇善战,但却是一盘散沙,部族众多,又不够团结,是以不能凝聚一起形成强大到足以与朝廷对抗的势力。”
杜震继续说道:“每每羌乱,多是几个部族之间临时结成联盟,像延熹四年,兄嫂娘家的牢姐羌与先零羌、零屋羌、沈氏羌虽是四部联合兵力起事,最终也是被中郎将皇埔规击破;而去年的鸟吾羌、沈氏羌两部族起事,最终也被降服;今年陇西太守孙羌又破了滇那五六千人。”
董卓听杜震一番分析,却是说道:“义弟,若我能够团聚诸羌,是否能够有力与汉庭一争?”
杜震却是纳闷,问他道:“你方才问我哪方势力为优,我是据实回答,你却为何偏与朝廷作对?”
董卓冷哼一声,回道:“老子极是不喜当今圣上,他终日荒淫无度,我如何为他效忠?”
杜震道:“即便你不喜也要为之,团聚诸羌之事是万万做不到的。”
董卓不解,问道:“这是为何?”
杜震与他分析道:“义兄,羌人部族上百,分散而居,这你是知道的。且不说义兄纵有大精力、大智慧去结交拉拢他们,便是你得偿所愿,能够号令百羌,将来也是不能胜过汉室。”
董卓急道:“为何?”
杜震道:“羌兵长在山谷,却是短于平地;虽擅突发短兵相接,却是不能做持久之战;即便你能过得这西北山野,一旦入了那平原腹地,必是溃败无疑。”
“这……”董卓心中思付:义弟所讲确实在理,羌兵虽勇,擅掷标,却是不喜射弓。在山林近战,标枪比之弓箭便占优势;但一旦入了平坦之地,那弓箭便能在极远距离发挥效用,羌兵的标枪射程远不及它,便自颓势;羌兵猛在一时,却是耐久不够,这与他们性格却是相关,是血液中带来的,却也极不易改。
良久,董卓抬起头来问道:“这西北汉人枭雄也多,谁人可让我董卓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