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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兵丁道:“大人,这巨狼身上的皮是被刀割后剥去的。”他却是检查了狼妖身上伤口,发现竟是刀痕。
他说完此话,众人都是惊觉,这查验死伤本是兵丁擅长之事,是以他绝不会看错,众人也不会怀疑。不过这剥皮之事肯定是人为,那么这样说来的话,难道它是被人所杀?可是,什么人能杀死这样一条巨狼呢?
就在他们围着狼妖费解之时,先前那被金光耀了眼睛的小武官却是一直看着丘顶。秋风拂过,王鸟身上羽毛翻动,小武官终于辨识出来,大叫道:“大人,那上面有只大鸟!”却也是因为王鸟个头太大,超出他的常识见闻,是以一早没看出来。
众人闻听,又都抬头向丘顶上看去,果然在耀眼金光之下,大鸟翎毛随风呼动,一只大鸟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段颎看它似也不是活物,哈哈大笑道:“没想到天下还有如此怪事,一条巨狼、一只大鸟各自带领族群血拼,却是全部惨死。”他这一番解释倒也能通,不过却是忘了狼皮被剥之事。
众兵丁听大人之言,那不过也是一只庞然死物,这才安心。滇拓也是抬头看着丘上巨鸟,暗自庆幸自己还好没有寻来此处,不然不是误入狼口,便是丧身鸟腹。
段颎高声道:“现在没什么可怕的了,众兄弟,速速与我追杀漏网羌兵。”他便如生杀大权在手,发号施令极有威严。
众人正要呜洋而动,那小武官突然叫道:“大人,那大鸟在动,它……没死透!”
众人闻听皆惊,段颎也是再次抬眼,心中忌恐大鸟未死,这般身巨的怪鸟若是杀起人来……他想到此处便不敢再往下想,眼睛直盯住大鸟不敢眨动。
三十几个喘息之后,段颎飞起一脚便把那小武官踢倒,他怒道:“你胡说些什么?它明明已是死透了,那只是风吹毛动。”他却是只见鸟毛风动,未见其他异样。
那小武官委屈,辩道:“方才我真见它头抬了两下。”
段颎道:“你说它未死,那你就上去看看。”他说完又看了看那些羌兵,突然补充道:“你押着滇拓上去。”他真是既心狠又有心机。本想要羌兵上去试探,若真是活鸟,送命的也是羌人,不过他又怕大鸟若死透,那羌人便即能逃,所以他才要小武官亲自押滇拓上去,是以不给滇拓机会。
小武官忌恐,甚是不想,段颎便把手摸在腰间,做那拔刀状,小武官只好口咽苦水,手握长刀,押着滇拓上前,蹑手蹑脚往土丘上走去。
滇拓他自觉冤枉,初时哪肯挪动脚步,尚大吼大叫要换个别的羌人上去。段颎哪能理他?瞪了小武官一样,小武官便用刀背拍滇拓后背,纵然是刀背,也是拍的滇拓身上立起刀印,无奈只好爬上土丘。
待他们爬到十多丈高,便快至近前时,金翮王鸟身体竟然频频颤动起来,羽翅也是张动。
他两人见此异动,皆是吓瘫在地,便要起身返逃。
谁知段颎亲自带了二十多兵丁一直跟在小武官、滇拓两人的身后。他吼道:“大鸟虽未死,也是伤重,我们上去杀了它。”段颎却是看到王鸟胸前金羽染着血色,料它定是重伤在身。
小武官与众兵丁绝不敢上前,却也深知违抗他命令的下场,不敢冒失逃跑,便在原地哆嗦。那滇拓见无自己事,便要往后缩,旁边一兵丁一脚把他踢到在地。
段颎怒吼道:“全是废物,你们都给我上,速速砍杀了它。”他这次竟是命令身旁三、四十人也全部杀上。在段颎心中,只有至对方于死,他才会感到安全,这大鸟虽然有伤,且极瘆人,他却是越怕越要杀对方以保自己。
众人摄于他的淫威,只好起身摸上。
那大鸟似是被他们触怒,突然身起,两只巨翼扑扇,立时一股狂风袭来,漫天风沙便起,丘上众人即刻被吹沙土敝眼,东倒西歪。众人大叫一声:“神鸟发威了,快跑啊。”他们纷纷掉头而跑。
段颎更是不傻,知道今日所遇都不是凡物,也是爬起便跑。
那丘下汉兵与被俘羌兵更是看的真切,待大鸟呼风之时便俱大叫,四散而逃了。
滇拓被五花大绑着,身子本就不是方便,惊恐之际,更是吓的两腿发软,根本无法动步,他又恐大鸟飞来扑食自己,心生恐惧,竟是一下晕了过去。
估摸着他们都已跑掉,杜震等人方从王鸟身下爬出来。原来他几人委身在王鸟身下,有的摆弄翅膀;有的撩动低垂的鸟头;有的在它腹下顶它立起。而阴长生则是在那王鸟翅下挥动羽扇,造出狂风。
杜震与四名羌兵已是大汗淋漓,阴长生轻轻挥动羽扇与众人散热,微笑说道:“小兄弟,你这番计伪王鸟神威欺诈敌人,小老儿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