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梅家山寨,终于第一次行使队长职权,宣布对抗训练结束,接下来放缓行军速度,让大伙恢复体力,命令一宣布,营地一片欢腾,洗澡换衣睡懒觉,死士总算融入了军队,身手好不意味着就是合格的军人,团队的协作和服从命令的习惯,他们才算勉强入门。
督察队员和巫兵在山洞中都曾参悟壁画上的古武招式,收获因各人的悟性和福分而异,晚上休息前,高垣总要将汇总起来的壁画临摹图卷打开,与梅莲一副画一幅画逐一讲解,心法绝不能轻易传授,但不妨碍吐露些皮毛,巫兵还好,各人都曾习过巫教入门心法,梅莲稍加点拨,便明白招式需要用心法催动,怪不得单纯演练招式看不出多少威力,督察队员就有种老虎吃天无从下口的感觉,没有相应的心法辅助,仅靠参悟出的残缺气息运行路线,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悟出。
“云飞,我有一种睡觉姿势,既不影响休息,还能在睡梦中增加功力,你学不学?”
如此好事不学是傻瓜,常云飞和队员们全直起耳朵,高垣笑笑也不避人,拔刀砍断一颗小树,刀走如风,片刻间削去枝丫,手中只剩下七尺长光溜溜的树干,当着众人的面,一刀刺向旁边大树,拔刀时树身多了一个窟窿,将小树干插进去,再削些木楔子打进空隙固定,大树离地四尺处便横伸出一根小胳膊粗细平直的木棍。
“心法珍贵,但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神奇,无非就是调整呼吸,入门心法各门派大同小异,你们看好了——”一手扶住树干,轻飘飘纵起身来,身子平躺在树干上,高垣继续往下解说:“初开始,你肯定睡不着,真要睡实了,呵呵,不掉下去那才叫奇才,哈哈,不过时间长了,你就会察觉其中奥妙,人是睡着了,可体内若有若无的气息总在随着树干的颤动而变换,这就是与四周环境交融的内息。”
“队长,我怎么没见你这么睡过,不会是忽悠人吧?”
高垣闻言瞪起眼:“我三岁就开始习练,六岁那年,枪爷爷连木棍也不给了,两颗大树上绑根绳子,那就是我的床,离地近丈高,石爷爷怕我受伤,在下面挖个坑倒上水,掉下去是不会摔伤,可你尝过睡得正香呛进水的感觉,估计这辈子都不想再尝试。”
“既然队长都让这么虐待过,那我只好从命,今晚就睡在这根木棍上了,你可别在下面挖坑放水,我这才初学呢。”
营地四周的小树遭了殃,督察队员可不会放过好机会,人手一根木棍,有粗有细,心思活络的索性挑选一根大树枝丫,爬上去把自己绑在上面,这样倒不担心摔下去,只是夜半吊在树枝上喊叫的声音太渗人,第二天巫兵全跑去找麻烦,你不睡觉别影响别人。
当晚队员们摔了多少次,高垣懒得管,第二天训练照旧,督察队一个个红着眼睛,让巫兵打得东倒西歪,可到了晚上却没有一个人放弃睡木棍。
“你们也太虔诚了吧,修炼不是要自我虐待,高垣使坏故意不说,咯咯咯,你们还真以为他整晚睡木棍啊,三岁开始习练我相信,难道当时他就整晚不睡觉,那样不要五六天,早就天人合一了,咯咯咯,每晚修炼到睡得迷糊摔下来,就别再去尝试,修炼是靠时间来积累。”
于是高垣队长终于尝到了群殴的感觉,身手好也扛不住督察队百十人围攻,最后不得不举手投降。
“我当时也没说整晚要睡木棍——”话刚落地队员们又蠢蠢欲动,高垣忙改了口:“忘记提醒是我的错,呵呵,为了将功补过,我传你们入门心法,等等,先别笑得太开心,这是承诺不会变,但传授的时间因人而异,谁能睡一晚木棍不摔下来,再来找我要心法。”
燕子风受了燕宁的叮嘱,在行军中刻意保持低调,不愿太过张扬惹人注意,此时再也忍不住,嬉皮笑脸靠上来。
“队长,你这承诺太虚伪,不从木棍上掉下来,那时草原战事早就结束了,大伙各自回了家,你从标营不知分到哪里去,怎么找你要心法?嘿嘿,先来点实惠的,秦家的擒拿手我可是眼红得很,不求你倾囊相授,你也不敢私自外传,指导几手实用的招数总可以吧。”
“家贼难防!”
高垣骂归骂,可燕子风一路的表现连梅莲都挑不出毛病,他完全将自己当成了督察队普通一员,似乎与高垣根本没有过多的渊源,他开了口,高垣没办法,只好将擒拿手入门的修炼方法讲出来,再挑选出几招军中适用性强的招式交差,这下可不光是督察队练得不亦乐乎,连巫兵也全学着习练起来。
“尊敬的祭师,这可不大合适,要让我家小姐知道队长私自传授擒拿手,回去绝对有他好看,呵呵,除非小姐觉得交易合算。”
近墨者黑,秦家死士队长可不是吃亏的主,没过几天就找上了梅莲,公然索要报酬,梅莲心底有自家的秘密,秦家的死士,那以后就是自己人,见状毫不犹豫,当众传授给众人一套小巧身法,战斗中或许用不上,但在林间逃命时绝对会派上大用场。
高垣传一手,梅莲就得接一手,如此一来好过了两队人,可两个队长就受了罪,休息时这个过来求教,哪个请求指点,忙得几乎踹不过气来,梅莲率先招架不住。
“好了好了,以后不许再来烦我,你们两队人私下交流去,记住,这话我从来没说过,你们都机灵点,谁都没偷着传授过,交手时让人家偷学了去,回去谁也难以说闲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