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笑话嘛:“还、还是你教我吧。”
方俞耐心道:“你且放宽吧,不会的。我们也没做什么。”
听这话乔鹤枝却是放不宽心了,不会还说的这么心安理得。不过,果然,心里疑惑的确实是没有错,他噢了一声:“那便休息吧。”
中午些时辰,方俞去看了一趟书茶斋,工匠的手脚倒是快,已经按照他的要求吧茶楼已经重新装整了一遍,原本平平无奇的茶肆顿时焕然一新,掌柜狗腿子似的在他身后跟着,眼见着主君满意了,这才松坦了口气。
又马不跌的拍马屁道:“这阵子原来的茶客见书茶斋歇业又换了招牌,还以为是换店家了,听说是要整顿重新开业都颇为期待,还前来打听了开业的时间。”
“茶客惦记着我们铺子自然是有你经营招待的功劳,往后踏实着做,自然也是少不了你的好处。”
“是,是,小的定然无不尽兴的给主君和小东家照看好铺子。”
方俞道:“且在忙碌两日,把东西都准备齐全了,十五便开张。”
书茶斋开张一日,乔信年大清早的就过来了,送了两大箱子的炮仗。原前一日还问小两口要不要杀猪宰羊做祭祀,放鞭炮迎接财神,一套套程序说的方俞头皮发麻,生意人最是信奉这些,乔信年兴致高的比自家开铺子还高兴。
但是方俞想着这也不是头一次开张,不过是重新装整了一下门面而已,若是按照乔信年所说的一套下来,恐怕还未盈利倒是先花了大笔的银钱出去,所说岳丈大人豪气十足的说他一手操办,但方俞想着自家的小生意还是自己折腾吧,倒不是想撇开乔家,主要还是用了乔家太多了,长此以往也是不好的。
好说歹说,总算是劝说下了他的岳丈,纵使是省去了祭祀一系繁琐之事,也没能挡着岳丈豪掷的两箱炮仗,从清早上铺子扯下了红绸亮了招牌就开始噼里啪啦的放,接连放了两刻钟,隔了一炷香的时间又开始了~
方俞被乔鹤枝拉着躲到了楼上的雅间里,耳朵里被塞了两团棉花,非被说是害怕这些大阵仗,不准他下楼去,他想说哪个正常男子会怕这些,就连五六岁的小童都敢围着看放鞭炮。
过了大半个年节了,城里处处都在放烟火炮仗,方俞素日里在家中睡的跟昏死过去了一样,乔鹤枝便知道他是真的不忌讳这些。
但男子大多不拘小节,他觉着方俞又是吃多了烟火饭食忘记了自己是什么,他大大咧咧的可以,但不能两个人都这样,终归还是得有一个人清醒着注意着些:“虽说你是不怕,可历来便说炮仗能驱赶吓跑邪祟,还是防着些好,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方俞叹气,看来小乔是改不了他疑神疑鬼的毛病了,想着他也不好像个店老板一样下楼招呼客人,索性就听从小乔的悉心安排躲在楼上。
再者他岳丈就跟孔雀开屏一样在楼下又是放鞭炮又是招呼来客的,那一套简直是叹为观止,掌柜的见老东家都亲自下场给女婿招揽客人了,也是穷尽毕生所学的招待,卷的连小二都比寻常铺子的要勤奋两倍。
炮仗在城里响了那么久,不晓得书茶斋开业的都来看热闹了,岳丈又请了个小马戏团,在大厅里又唱又跳的,那叫一个乌烟瘴气,不是,热闹非凡!
人吸引进来了,又有新颖吃食和书刊观览,客算是留下了。
不过方俞在楼上还是听见不少暗暗叫贵:“这一盘子五香西瓜子竟然要一百二十文钱,实在是令人咂舌,若是在干果子铺里一斤也要不了这么多钱。”
“邱二你若是嫌贵了便吃原味的,和茶肆的价格都一样,一大盘才十二文,多划算。”
“我想着另买些这五香西瓜子回去做礼送人,那掌柜的还说不外卖呢!当真是够黑心肝儿的,我又不是买不起。”
“确实也是没想到这嗑惯了的西瓜子还能折腾出这么些新鲜花样来,可真有这铺子的。我瞧着那边上还有好些什么书刊,一来就被人抢空了,我凑上去瞧了一眼,竟是论评咱云城吃食的。邱二,你表姑爷家的烤肉铺子都上书了!”
“在哪里,我瞧瞧去。”叫邱二的连忙抓了一把西瓜子揣兜里,生怕回来一趟就被磕尽了,方才站起身又听人道:“你去也看不着,早被人拿完去看了。不如去楼底下看看表演杂技,店家请的,还不用给赏钱。”
“楼下挤得要死,桌子早就被占完了,还有空做在长凳上的,茶都只能寻个高凳儿放。”
从楼下蹿上来的人好心劝了一句。
“这家茶肆未挂牌,楼下有士籍印的插队都没找着好位置。诶,那圆木壁是什么新鲜玩意儿,瞧瞧去。”
方俞作为东家蜷在最好的雅间里,原本也是觉着过年的时候弄了这些新鲜玩意儿,愿意来花费看新鲜的人应当会有,总之不至于门可罗雀吧,但也没有料到城里愿意耍乐的人竟然会这么多,倒是热闹的出乎意料了。
他正准备要出去,雅间的门倒是先被敲了敲,旋即探头进来个秀气小厮:“这位郎君,见您独一人,可愿让我们一个位置,我们少爷愿意出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