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的少年郎,可却还未有二十岁在瀚德书院做夫子的年轻人。”
方俞笑道“怎的,难道你也觉得你夫君不能胜任?”
“我没有不信任你的意思,瀚德书院里不少夫子都是举子出身,夫君的功名已经足够书院的条件了。只是能进瀚德书院除了是得举子之外,还要有几年的教学传授经验,亦或者是有名望做出过大贡献之人才可以,而满足前面两项条件的往往已过而立之年。”
乔鹤枝说着眼睛里就闪出小星星,他双手合十,有亿点崇拜的看着方俞“但你却中举便受邀进瀚德书院做夫子,那说明很得书院的夫子院长看重。”
方俞对于这些虚名却不甚在乎,他高兴的是以后自己做了夫子就能享受比学生更好的待遇,首要的便是夫子的家属可以自由进出书院,以后下雨刮风天寒酷暑小乔来送饭就不用在外头等着了,他可以提着食盒进书院直接到夫子室里等他,再用不着下课的时候在外头人挤人,且两人还不能一起吃饭。
他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后,乔鹤枝却轻笑出声“真是没出息,别人做夫子都想着如何传道授业,谁会往这头想的。”
“我自也是想桃李满天下,但那都是长久之事一时半会儿瞧不见的,眼下能看到的好处便是这些了。”
言罢,他又坐直了身子,拉开桌案一旁的抽屉,从里头取出了一块铜镜和一包黑黢黢的毛发“瞅瞅,我让雪竹准备的好东西。”
不顾乔鹤枝诧异的神色,他捻起其中的一条便自顾自的先侍弄起来,在铜镜前一通捣鼓,再次抬头时乔鹤枝当即噗嗤笑出了声。
他毫不留情的伸手一把扯掉了方俞黏在嘴上的八字胡“你干嘛!捣鼓的跟那天桥底下算命的似的。”
方俞捂着被扯痛的嘴,倒吸了口冷气,龇着牙道“虽要明年再任职,但贴两片儿胡子瞧着更稳重,我怕诸位同窗瞧着我年轻熟悉的面庞一时间难进入角色。”
“还请小乔同学若是得闲了替方夫子做两身儿得体稳重的衣裳来,往后去书院再不必戴那顶纱帽穿那件薄儿不遮风的院服了。”
乔鹤枝也十分配合的行了个礼“全凭方夫子的安排。”
方俞大笑了起来。
乔鹤枝笑归笑,还是把他的假胡子给收了去“这些玩意儿且还是别捣鼓了,也不怕同窗笑话。”
“是,公子拿主意便好。”方俞嘴上还挂着半边胡子,笑靠在椅子上,他温和了语气想着近期的打算“等书院里的事情步入正轨以后,我也物色两名门生来,到时候就让门生帮忙看稿件,如此也省得你我忙碌,另外书茶斋也改建一二,以后更多的上书稿,把茶水生意放在其次去。”
“稿件着实是越堆越多了,是得尽快处理一二,若能有合适的门生招揽进来也是好的,届时帮着做事自也不会亏待了去。”
“嗯。”
乔鹤枝又道“今儿雇农送了两尾鲜鲈鱼和一只野猪来,原想到咱们家里有喜事正巧给烹了。但守孝不足一年还是忌一下口罢。”
方俞道“那可把那两尾鲈鱼熬汤,鲜美又暖胃。野猪便留着吧。”
“对了,我记得岳父也爱喝鱼汤,不妨让丝雨带个信儿过去把二老请来一道简单吃个饭,也算是让他们知晓此事。”
乔鹤枝闻言要请爹娘过来,心下自是高兴,他打趣道“到时候你们再一起吃点茶水。”
第二日,方俞到书院后便直接去了王青山的院长室,以前不幸去过一回倒是现在也还记得位置。
学生进书院有准备束脩拜夫子等诸多礼节,其实做夫子也有不少琐碎程序,先得出具个人的籍印信息,祖孙三代无重大的违反法纪之事的证明,这些证明方俞是直接去找通判大人开的,后门开来速度没话说。
接着便是院长授职,先授予了一块类似于籍印一般的夫子印,另外又授予了将近一箩筐的书,其中包括了瀚德书院的历史文化院风院德的书籍,然后就是讲学用的书;除此之外还有一间独属于他的夫子室,三套大型集会需要穿的夫子院服。
“缺什么以后也一一给你补齐,眼下最重要的是你尚且还在守孝期间,又还未满一年,按道理是不可远游任职的,但是书院就在云城于家宅不远,也就做不得远游的数,况且又只是挂职。且当今皇上对守孝的规矩也放开了许多,并不似十几年前的严苛,今下像你这般情况的比比皆是,但谨防有人借此无端生事,还是得去开一个证明,府衙和书院以及你自己手上都有记载才好。”
王青山看着方俞自是一万个满意,正因为满意他才事无巨细的交待。
方俞先前去寻通判办理证明的时候他便已经提点过了自己一回,当即顺道和未违反法纪的证明一道开了出来,并不用经县令钱无章之手,有多个门道,他也落得了个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