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御门醒了。
骤然从一片混沌中苏醒,他的脑袋还在一阵一阵的钝痛,像是被人砸了一榔头,光站着都充斥着难以言喻的眩晕感,胃里泛着恶心。
“这应该是五个小时之后了吧。”
阴阳师检索了一下自己过去五个小时里的记忆,发现尽是一片空白。
不定性疯狂的后遗症将会遗失未来五个小时的记忆。
五个小时前在哪,五个小时之后就不一定还在那了。
不仅如此,他的腿也酸的不行,竟然不亚于之前在地下农场里夺命狂奔时的程度。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难道刚才他又经历了一场夺命狂奔不成?
土御门摸了摸头,环视四周。
他现在身处一条狭窄的甬道,地面上铺着毛茸茸的猩红色地毯,两旁没有灯火,只有在尽头拐弯的时候才燃上一根光线明灭的蜡烛。四周静寂无比,只能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
这是哪?
阴阳师一头雾水,正准备警惕地从主系统那里掏出自己唯一携带的道具,以防万一。
土御门带的一个B级道具是个功能性道具,使用之后立即进入隐身状态,可以重复使用三次,每次时限三十秒。
这还是他听了诸葛暗的话后才换上的。虽说非酋,但土御门的实力摆在那里,这些年在无限循环里也累积了不少身家,至少系统背包里B级道具那是一抓一大把,普通练习生只能望而兴叹的程度。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这个隐身道具。
可攻可守,可进可退,拿来阴人或者跑路都是绝佳的不二之选。
要不是之前在跑路的时候,他腿断了,怕朝着走廊跑来的那群体型庞大的牛头马面正面给隐身的他一个战争践踏,土御门早就拿出来用了。
就在阴阳师掏出道具的下一秒,他忽然发现道具剩余使用次数竟然只有两次。
这一次绝对是在那失去记忆的五个小时里使用的,除此之外别无可能。
这五个小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清醒过来后没有看见魔术师?难道他们两个人不小心撞上了牛头马面,他才会动用道具吗?
可就算他因此动用了道具,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样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疑问越来越多,土御门越来越好奇了。
他犹豫了一下,蹑手蹑脚地朝着前面拐角的地方走去。
走到一半,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分系统,来个潜行。”
【您的投掷结果17/35,潜行判定成功】
【于是你感觉你的脚步变得很轻,身体轻盈下来,即使是在这么安静的情况下,走路也不会发出一点声音】
果然和魔术师分开后运气就好了。
土御门在心里痛骂了一通诸葛暗的阴险,小心翼翼地贴着墙根行走。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条甬道内似乎真的没有人。
他摸索着走了几分钟,面前的视野豁然开朗。
这是一间十分宽敞的图书馆。
图书馆的中央摆放着许许多多的座椅,上面铺着软垫和挂毯,周围则林立着一层层摆满了书的胡桃木书架,奇怪的是,上面放着的书似乎都有了些年头,边角泛黄老旧。
天花板上垂下来的水晶吊灯,折射出清浅澄澈的暗黄色光芒,给这间宽敞的室内提供了唯一的光亮。
土御门一眼就看到了图书馆正中央的景象。
那里的地毯被人整整齐齐地挪开,露出下面灰黑色的地面。
地面上有人用不知名的材料画了一个巨大的魔法阵,阴阳师走近了看才发现那是一道道干涸的血,具体是什么生物的血不得而知。
“好家伙,终于到我专业范围之内了。”
土御门嘟囔了一句,快步走了过去。
他没有贸然踏进魔法阵内,而是谨慎地蹲下,手指虚虚地搭在那纹路的上方。
虽然失去了阴阳师能力,但好歹土御门也是曾经挑灯夜读死记硬背《占事略决》的人。能力没了,记在脑子里的东西总不会忘。
天下法术,殊途同归,不管是灵力还是魔力,甚至是真气,说到底都是同样的东西。
这个魔法阵已经失效了。
阴阳师的视线掠过一个椅子上放着的染血匕首,不着痕迹地皱眉。
因为空气中骤然浓郁的黑暗气息,土御门推测,这里很有可能曾经经历过一场黑魔法仪式。
正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分系统终于出声了。
【过一个图书馆使用】
有情况!
土御门依言照做。
【您的投掷结果34/40,图书馆使用判定成功】
【一共搜寻到十个目标,正在进行暗骰中......】
【那么你在这片包围了魔法阵整整数十个书架,上千本典籍里幸运地找到一本古老的典籍残页,看上去像是十六世纪的产物】
“《苏塞克斯手稿》的残页?”
没错,并不是书,而是一张被细心装裱的残页。
因为灵感很高的缘故,光是拿在手上,阴阳师都能感受到这张残页的传来的危险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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