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寅再怎么说,一段极其浓情蜜语的谈恋爱,闵行洲都心无波澜。
林烟就不一样了,就像个听书的,嘴里咬着鱼胶,又是一顿听入迷。
男人和女人的思维定义有时候并不一致。
赵寅挨个敬酒,到闵行洲时,“你要开车,我换茶。”
闵行洲没答复。
赵寅用两个人听到的声音,“你别学廖仲钦。”
闵行洲开口像玩笑话,“你不该让赵家上门送彩礼吗。”
贵为赵家长子,哪怕是私生,赵家54口人,一个出面的都不来,她林烟最喜欢的三小姐不值得拥有赵家的承认吗。
他要是廖仲钦,即使赵寅八抬大轿也不会来吃这顿饭。
作为二十年的朋友理应来,可他自己都没有老婆,就不掺合别人娶老婆的事。
你随意。
但廖仲钦是他的人,一个左手臂膀,一个至交朋友。
要站,闵行洲还是会先站廖仲钦。
“会。”赵寅回笑。
“你最好做到吧。”闵行洲吩咐包房侍童拿东西,“这是廖仲钦给的红包。”
廖仲钦自然疼女儿,但想替他女儿挣一份体面。
她该花明正大的被赵家承认,几段婚姻不是评判女人好坏的标准。是,他私生子的身份再不光彩,依旧冠有赵姓,论年龄,他为赵家长子。他是不这么想,朋友是不会这么想。
但赵家会这么想,廖家会这么想。
赵家会觉得:一个二婚的女人根本不上台面,懒得出面
廖家同样会觉得:我闺女仅仅是二婚,所以你们赵家才不认
这是一个沟壑。
闵行洲侧身看了眼林烟,他自己都没有,懒得管那么宽。
挺烦的,他离位出去接电话。
两个喝交杯酒,并没有亲嘴,不至于那么恶趣味,三小姐的脸在起哄中透着害羞的潮红。
廖未芝是提前回家的,赵寅买了单亲自相送。
羊绒外套披在廖未芝肩上,她回头,“他们是不是不喜欢我。”
“多心了。”赵寅牵她手走在前面,笑应,“怎会不喜欢你,娶你的又不是他们,再说了他们也不是眼高的人。”
廖未芝心里还是有数,想起虚与委蛇的凤凰哥,真心祝福他们的人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多。
双方长辈没一个乐意,朋友无非是来捧场。
提前离开,缘由一通电话破坏了他们的气氛,她女儿问,妈妈,你今晚还会回来吗。
“闵先生和程家那位公子很少待在席桌,他们总是借故离开,不是去抽烟就是去一旁玩手机。”廖未芝说。
“别误会,闵行洲自己烦着呢。”赵寅说。
“程斯桁这人外热内冷,那心比谁都冷,表面看起来玩世不恭,真能和他说话说到一起的寥寥无几。”
廖未芝听着,好像是那么个道理。
赵寅叹气了声,外套裹紧廖未芝送出门。
廖未芝还是想问,“你的愿望是当一辈子医生吗。”
是吗。
至少赵寅现在是这样想,安稳一点,平淡一点,爱别人,爱自己,人生简单就好。
“当医生养不起三小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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