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心腹都死了,没道理还让徐飞萤这个最不听话的判徒活着。郭青萍就利用了徐飞萤在浣衣局新交的一个朋友,做局陷害徐飞萤,还弄了个人证物证俱全。但宫正司的宫正大人大约猜到了一点内情,手下留情,判了杖责八十,只打了二十。徐飞萤受杖之后,郭青萍又对她说:临驿公主一定要她死,她若不想继续受罪,就自我了断吧!故而徐飞萤先跳了晏清池,后来又在浣衣局上吊。”
徐飞萤果然是冤枉的。
“我问过她有没有冤屈,她说没有。我也就没问了。”元春叹息着说。
“那她可提醒过你:要小心临驿?”
元春微微点头:“提醒过了。”
水霄道:“这就对了。不告诉你冤情,是不想你为难,也免得你为了她去翻宫正司已定罪的案子,得罪更多的人。提醒你要小心临驿公主,是担心你被她连累,成为临驿陷害的目标。”
他总结说:“你救的这个小宫奴人品不错,人也机灵。尚医不妨对她再好一点,将她收为己用。你的手下,便有一个可靠的人了。”
他这话,让元春忍不住挑眉:“这话怎么说?难道我手下,竟没有可靠的人?”
水霄低低一笑:“这宫里,可靠的人可不多。尚医若有机密之事,交给你带进宫的那个抱琴,只怕更可靠些。”
元春看着他深思:水霄是在暗示自己,分给自己的宫女太监、尚医局的那下手下,都不可靠吗?
她早就想到了,自己手下那些人必定有皇帝或其他人安插的钉子。
但她自觉事无不可对人言,没什么怕被皇帝知道的,秋凝霜、袁惟厚这些人用起来都挺好用,宋芊也很识相,便也装作不知道,能用且用了。
“多谢殿下提醒,臣记住了!”元春向水霄道了谢,又有些好奇,“殿下为什么要跟臣说这些?”
水霄低低一叹:“这几日,我感觉自己大有好转。今日我跟尚医说了这许多话,竟不觉得疲倦。所以我相信,尚医必能救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尽我所能,护尚医周全了!”
“为了护我周全,殿下就把自己妹妹的旧事和盘托出?”
水霄叹息:“我把临驿的事和盘托出,当然不只是为了护尚医周全,其实也是想问一问尚医:可能为临驿开一剂心药,治一治她的心病?”
元春淡淡一笑:“这么说,殿下很关心这个妹妹?”
“关心谈不上。我卧病多年,从未见过这个妹妹。连她长什么样儿都不知道,又能有多少情分?”
水霄语气淡淡的,有些自嘲,有些落寞:“我只是觉得:宸妃薨逝后,临驿的性情就变得如此暴虐,只怕是有心病的。尚医若能治得了她的心病,或许她这性情也能收敛一些。对她,对尚医,对别人……都有好处。另外,我与她都是生母早逝,多少会有些同病相怜。”
元春淡淡地说:“可惜要让殿下失望了。臣所学的,只能治身病,治不了心病。”
医疗系统中,可没有心理辅导的功能。如果这位临驿公主真的疯了,她反而有办法治疗;可临驿公主现在不过是有心结,医疗系统可就没有办法了。
医疗系统都没有办法,她当然不可能去做临驿公主的知心姐姐,帮她化解心结。临驿公主地位高,对自己还有那么重的敌意,自己又不是圣母,为什么要冒着被她陷害的风险去感化她?!
“这样的话,倒是我冒失了!还请尚医不要见怪。”
“殿下客气了!”
水霄又道:“另外还有一件事要提醒尚医:父皇前几日已密召了僧录司、道录司的人,命他们去寻访法力高深的高僧、高道,将他们引入宫中效力。”
元春微微有些好笑:皇帝这是怎么了?要开始求神问卜了?将来会不会被那些和尚道士忽悠去吃金丹啊?
“多谢殿下提醒。臣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