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摸摸鼻子,去取香槟鱼子酱。江太太恼极了:“你这是干嘛?!”
“拿吃的,”江先生茫然,“不是自助式餐会吗?”
“阿楚的婚事呢!?”江太太怒极。这不是今天想来探陈家口风的嘛!
“唉唉,你也听到了,我已经开过口了。人家觉得女儿不够成熟,配不上我们家嘛……我真要再说下去,人家要是直接回绝了,岂不是更难办?”
难办之处,江太太都知道。这不就是想叫他把难办的办下来?不然要他个大男人干嘛?咦!
“太太哪,”江先生一口香槟下去,润了润喉,“你没听陈太太说,小女顽劣,不知她会去祸害谁家?”
听到了!那不是陈太太客气嘛。真要思凌看中了谁、吵着要去祸害,陈太太还管那男孩子受不受苦?
“要害之处就在这里,”江先生提点,“陈太太是拿不准思凌小姐自己心里偏着谁,不敢应诺。我看哪,你就不该问陈太太,先去问问思凌,若她有这意愿了,陈太太难道不高兴极了跟我们谈下去吗?”
江太太茅塞顿开:“就是这样!那我们去找思凌?”
江先生讨饶:“你们ladies的事情,莫扯我在当中现眼,谢谢!”
江太太果然找思凌去。邀思凌起舞、想同思凌说话的,真如过江之鲫,江太太觅不得空,暗暗发急。幸好一舞将终,思凌回过头来,见到江太太,礼貌的点头,江太太回她一个笑,目光中的焦灼已一同投过去。思凌换了疑惑的眼神,江太太连连示意。这一舞曲结束,思凌便向舞伴告了罪,向场边来。江太太先往厅边门走,在门口立身回看,几十步外,思凌又被龙公子绊住,幸而她略说了几句,脱身出来,于廊下终于与江太太清静的面对面了,问个好,道:“伯母有什么事吗?”
那是拐角处一段静廊,蔷薇藤和忍冬遮了廊角的木椅。江太太与拉了思凌的手并坐,看她容貌,比从前所见更清丽,而气质也更谦婉。这样的媳妇儿让给别人家,怎么舍得?她道:“孩子——我叫你一声孩子,你可允许我么?——许宁是你至交,我也晓得。你切切不可为此事苛责阿楚。”
说到这句话,江太太停一停,等思凌有任何表示,不管埋怨还是忿恼,她总要娓娓开解,一定要将儿子的名声洗刷干净。
思凌低了头,望着廊下花影,问:“怎么?江医生说他非常喜欢我吗?”
江太太料不到她如此直接,倒招架不住了。要承认,面子上挂不住。唉!这角色难堪得……她一开始就不该来。但看江楚人失魂落魄,此生未有,她着急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只好走这一趟。思绪百转,她启唇道:“我们总在找能与自己契合的灵魂,这才成就婚姻。经上说,人要离开父母与妻子联合。在联合之前,或许你的生活蒙了上帝的福,也幸福美满,不觉得有什么欠缺,但假设有一天,你遇见另一个灵魂,忽然鲜明的感觉到自己的空落,领悟这就是自己失落的,但不敢确认,也不知对方有没有同样的感觉。你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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