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就事论事,听在江楚人耳中,成了责备。江楚人替自己辩解:“我不是不想对阿宁好。我把她当妹妹呀!譬如你跟思凌是兄妹,你也为她好。但如果她跟你说要结婚,不会觉得很奇怪吗?——呃?”
思啸面孔刹那间涨红,眸中燃起怒焰,那焰中,竟透出杀气来?枉江楚人从小打架打到大,刹那间筋骨都骇软,丝毫抬不起手来招架。
这一刻他相信,陈思啸不愧是陈大帅的儿子,血管中流着杀人的血,可以驾银鹰翱翔、对敌人白刃相加,可以从个白面书生、一下子变成罗刹。
“我、”江楚人终于找回舌头,“不管怎么说我不应该让许宁伤心。我知道我做得不对。我很抱歉。”
思啸默然瞪他片刻,转身。
“陈兄,”江楚人追上去,“我找到书以后,送到府上。”
思啸已经收敛了情绪:“如果不是太麻烦江兄的话,多谢了。”
江楚人回来就找书、包书。江太太见到就乐坏了:儿子总算勇敢的踏出求爱之路,还懂得走大舅子路线!真是太狡猾了。
“你去一定能成功的。”江太太鼓励儿子。
江楚人想说您老人家想多了,不是这么一回事……那还能是哪一回事呢?他识相闭嘴。
江太太又给他描绘美好前景:“都因为有阿宁在,思凌那孩子友情重,一时抹不开脸,所以叫你去谈。你好好说,她解除了误会。精诚所致金石为开,一定会体谅你的!”
江楚人没有这么乐观……但他还是闭嘴的好。
江太太便叫下人张罗礼盒。这次江楚人不得不发表意见了:“妈,不必这么隆重吧?莫名其妙我拎这么多东西上门干嘛?”
“你提不动,叫别人帮你拎过去!”
“不是拎不动的问题,我——”
“你看你看,这不快到重阳了吗?你都不记得这是中国一个很重的节,就该送重礼!”
“喂!”江楚人好气又好笑。他再不记得农历,八月半中秋、九九重阳还是知道的吧?中秋月饼刚过去几天?这么快就佳节又重阳了?
“总之是妈的礼,你替妈捎上!”江太太指派完,又叫下人把新作的西装来给少爷换上,还有开最好的那部车子出来给少爷用——为了这,前些时刻江先生出门谈生意,都只好委屈点开了好几年高龄的老车子去了。
江楚人亲手提着精心准备的礼盒,穿了十成新的衣服,感觉那么像新女婿上门,浑身的不自在,嘟囔道:“何必呢?”
“何必不何必,”江太太叹道,“你只当为了母亲跑一趟好了。”
江楚人带着慈母的殷殷期盼,隆重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