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那伤口特别难以愈合。跟锯族人打,绝不能近身,否则必然吃亏。
韩楚听得心中焦躁,道:“你跟人打,还没打,就想着不能近人,这仗如何能赢?”
伛蒽族唯唯喏喏:“是不好赢。可是……”
“可是怎样?”
“可是近着他们打,就得被他们打死啦!”伛蒽族人很不争气的诉苦。
他们倒非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只是已向其他族去信求援。那些族们历来用着伛蒽族的花陶器,想必不想锯族把他们吞并。伛蒽族人想等着援兵到了,韩楚也留着性命,就可一起去对抗锯族人,那还有点用。若现在一个人去拼却了,岂不可惜!
韩楚见伛蒽族人噜嗦胆小,恼得“咳”了一声,倒越发想要会会这锯族人。也是巧了,伛族有个少女去取水。正好锯族一个武士远远看见,喜她美丽,就来轻薄。
那少女的惊叫声,把韩楚引来。韩楚暗叫一声“来得好!”更不打话,丹田发力,一个箭步上前,直冲向那锯族武士。那锯族武士见他来势奇快,不敢怠慢,就把那伛族少女甩到一边。韩楚双手已然发力,向那锯族武士太阳穴打去,风声贯耳。那锯族武士抬起双臂招架。但听“啪”的一声,韩楚一招击实。锯族武士闷哼一声,一只手臂软软垂下去,竟被击断,还有一只手臂连忙抽出锯族赖以成名的武器:锯镰。
韩楚原要会会这传说中受岭神祝福过的兵刃。乍打眼一看,这所谓锯镰也就是个刀子样子,只不过刀身更直些,弯曲部分主要在刀头。阳光打在刀光上,溅起波折的蓝光。看来那刀头很有讲究。
那锯族武士显然对他的武器很有信心,抽镰在手,哇呀呀一声大叫,朝着韩楚直扑过来。韩楚避过锋芒,使出真本领,一腿把那武士绊倒在地,足一抬,“啪嚓”跺碎了他的脑袋,结果了他,将他那锯镰也俘在手中,仔细一看,镰头有极幼小的锯齿,大约就是靠这个,令人的伤口形成锯齿形撕裂,故难以愈合。
除此之外,镰头微呈蓝色,大概有某种毒浸在上面,也增加了杀伤力。
韩楚正在研究那把锯镰,锯族增援已到。那些人一见自己族中武士被踩碎头骨,一个个气得凶性大发,各举锯镰,冲着韩楚扑来。
他们不但要替兄弟报仇,更要夺回韩楚手中那把锯镰。只因他们族中将这武器视得极为神圣重要,所谓人在镰在,是绝不能落在别人手里的。
韩楚叫声“来得好!”有意试试新得手的武器,就把俘来的这锯镰呼呼挥舞开,去对付围攻的众武士。他见那锯镰如刀,使的就是刀法,并一些棍法。不料这锯镰的重量与弧度颇为特殊,韩楚乍一用,并不称手,一时落于下风。
伛族人出来了,见这边打得凶狠,不敢接近。连他们自己族中的少女都不敢救助。
那少女被那已死武士一甩,摔得头面青肿,痛得不行,又被骇得腿软,难以行走,然见如今打得可怕,求生本能战胜了一切,用手脚慢慢往外爬。于她自己来说,已经是平生未见之勇敢。若叫她去求援韩楚,那是绝不可能的了。
那些锯族武士见了韩楚孤军奋战、左右见拙,心中大喜,更是不要命的打将来,都想抢立首功。韩楚大怒,喝一声:“去你的吧!”将锯镰挥手掷出,竟把两个锯族武士直接掷翻在地。
那两个在地上挥手舞脚,一时站不起来,也不知受了什么伤。那韩楚掣出自己的兵刃,早已大发神威,奋战十几回合,竟将这些武士全都击败。
锯族又有新的援兵来,见自己人死了一地,奉为神圣的锯镰也像朽枝烂木头一样丢了一地,都吓呆了。
韩楚全身浴血,杀得性起,一路过去,直扑他们大营。
锯族军营是在岩面上建的,居高临下,本占优势。他们营长立在崖上,举目一望,见远远的锯族武士狼藉横尸,而韩楚披血满面,如罗刹一般直冲过来,是他平生未见之凶怖,如传说中的魔神一般,已是心下怯了。
韩楚杀得痛快,一边奔去,一边张口大吼一声,其响震天动地,把他这须臾十余条性命的杀气,唿喇喇喝将开去。
那锯族营长猛可里听个惊雷,心一慌,脚一滑,竟从岩上摔下来,一个不巧,脑袋磕上自己的锯镰,顿时一命呜呼。
剩下那些锯族人,发声喊,炸了营。
诸位看官!这炸营可不得了。原是一群人聚在一起,若是一个不怕、个个不怕,铜墙铁壁,那就能发挥出数倍于原来的战力。但若一个怕了、个个怕了,真真的一传十、十传百,风声鹤唳,争先恐后的逃跑。不用别人来打,他们自己都把自己吓死了。不用人家来杀,他们自己互践都要把自己践死了。
心理学上,这有个术语,叫作“群体性恐慌”,恐慌一起,如有魔障,不用真的谁来杀,一群人自己能活活把自己吓死,还指天誓日是有妖魔糟践他们呢!
这韩楚杀威可怖,转眼杀了一地血尸、又发声吼吓死了营长,引得剩下一营的锯族人炸了营,再无战意,抢着往后逃窜,自己推垮了自己的营帐、自己踢倒了自己的人马,一溃百里,逃至本族大寨,竟把自己大寨都冲散,回头再拣点,损失了一半的族人,也不知是韩楚杀的、还是逃散了没回来的、还是逃跑途中被自己人践死的。
这锯族人经此一败,竟将大寨都失散,心胆俱裂,匆匆逃到其他地方扎寨了。
却可笑其他族人,早接了伛蒽族的求援,迟迟不敢应援。一听说锯族人溃败,纷纷赶来,想看个新鲜、拣个便宜。这心态,直如秃鹰一般。
亏得是锯族人见机,走得快了。其他族人来,只见个空寨,也没甚理会处。他们却与伛蒽族人商议:这外来英雄,神威凛凛,要如何答谢才是?
商量下来,旁也没别的主意,只有深岭之中,所说有神之宝藏,与神明一起沉睡已久,所说是天命之人才能开启。
这外来英雄,战力非常人所能及,或者尽是天命所归,也未可知?他们一起叩首把这秘密呈给韩楚。韩楚初来乍到,就立战功,自是欢欣,不过还有自知之明,知道就算有天命,也归公主,不会就落在他的身上。
他分出人手回光明大营通报,自己则领了剩下的人,往那宝藏地点探寻。
这一去,韩楚再也没回来。仁岭中诸寨叹息:就算是罗刹战将,也斗不过神明沉睡之地啊!思凌来时,他们就抢着把这事儿告诉了思凌。
其实山里的生活是很单调的。难得有这种大事,他们自己也很兴奋。山里来的外人也不多。思凌这行人又友好、又有钱、又热心八卦。山里人很乐意把这大事儿告诉他们。
接下来思凌就要问宝藏地点了。说到这个,山民们有点为难:“可是那个地点,是个秘密,不能随便跟人说的……”
“想必是可以通融的。”灵鹰把一粒银锞子放在他们面前。山里炼金属的技术并不发达。别说银子了,就连块铁都是好的。
看到这粒银锞,多少眼睛都映亮了。可是——“这事儿有难度啊!”
两粒银锞子。于是那边的口气放缓了:“也有特殊通融,不过——”
金锞加银锞落下!山民拼了!管什么秘密。既然你们想知道,我们就告诉你们吧!反正你们如果不是天命所系,去了那里也回不来。
既然你们要找死,我们为什么非要拦着呢?他们把地点招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