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母之所以如此放心,是因为她把血铁交给玄狐君时,就防了一手。她要求玄狐君吃下了她的特制药:冰封大地。
男人吃了这药,就萎啦!好像被冰封掉的小芽儿一样。
玄狐君那话儿现在是竖不起来了。凭美如思凌一般在他面前,任他看任他摸,他都是竖不起来了。
这就是他没有**思凌的原因:他不是不想,而是办不到。
众人一听说思凌现在没有这方面的危险,都松口气。接下去就是想办法:怎么夺回思凌才好?往幸运的方向想,也许玄狐君会主动把血铁送回,以求取冰封大地的解药,好与思凌成亲。
他送回血铁的时候,大家就可以趁机夺取血铁、制服他,以救出思凌了。
恰在此时,玄狐城也沸腾了:城中来了花魁!
要说这花魁,可真不简单啊。据说红遍了北国,现在到西边普度大众。
人们都想看花魁。但花魁也不是随便想看就能看的。那帘子遮得飘飘洒洒的、一重又一重,把花魁遮在里面。人们只能偶尔看到花魁的袖子、花魅绣花的鞋尖、还有花魁哼的一句半句小曲儿。
那小曲儿可哼得真动听啊!有人说,像是百里之外有名的戏班子新推出的小旦月月红。不过月月红怎么会到花魁的帐子里呢?
又有人说,那哼小曲儿的只不过是花魁的小丫头。一个小丫头就已经哼出了月月红的水准!等花魁真的自己开喉啊,那莺声燕语,包管铁石人听了也要动心肠。这才叫花魁嘛!
人都愿意听信这话儿。他们只看看帐间的飘带,就已经心旌摇荡。
可是谁才能进这帐子里呢?他们都没办法。直到玄狐君来了。
玄狐君想进帐子,里头还是不让进,说要出个谜题、再出个上联,玄狐君要是能解,才准进去呢!
玄狐君的回答很简单:别闹了!爷没这个工夫跟你玩。你要是不让爷进,爷就让衙役进来锁了你!问你个春药**之罪。
这话还真灵。帘子顿时开了。帘里那个花魅,香馥馥、娇滴滴,大大的眼睛含秋水、长长的睫毛微微翘、舌尖舔舔粉红唇,裙下饱满的屁股扭一扭,对他抱怨道:“爷说的是什么?唬得人好慌呢!”声音有点沙哑,不过更撩人了。
玄狐君道:“我唬你什么了?春药吗?这不是实话嘛!你不是正在用嘛!”
花魁就不再扭捏了,低头搓着帕子道:“你、你怎么知道的呢?”
原来她帘子里面就悄悄的散发出春药香,让男人闻到情发似狂,对她就格外迷恋。玄狐君淡道:“我身为这里的城守,当然要守护一方百姓。你这点小伎俩,我如何看不穿?”
花魁非常担心:“那你、你、你要拿我怎么办?”
“放心,我不是要送你进大牢。”玄狐君道,“我只是要没收你的作案工具。”他把花魅帐中的迷香都搜了出来,看看,很不满意:“就这些?”
“大人!这都够迷上几城的人了!”花魁很委屈。
“有用吗?”玄狐君问。花魁向他保证:“没有它,就没有我花魁的名气,你说管不管用!”玄狐君很不满意:“不准反问我!”
花魁噤声。玄狐君掂了掂那些春药迷香,还是不满意:“你就这点儿了?就没有更烈的药?”花魁眨了眨眼睛:“更烈的?”
“你这种东西,连我都迷不倒。”玄狐君说得更清楚一些,“我要药性更强烈的。不管精神力有多强,服了都会中招的。”
“那样子啊。”花魁想了想,“我还真有,不过……”
玄狐君不理会花魁的“不过”。他用非常凶的手段,逼花魁把那个烈性春药拿了出来。花魁给是给他了,想想还是多一句嘴,对他说:“这个药呢,用是有用的,不过会伤使用者的身体,可能不会有孩子。”
玄狐君一听,差点把春药掷回到她脸上,骂她:“那这种东西有什么用啊?”幸亏花魁识趣,慌忙又拿出一包药:“这包的药性温和得多了。可是,药性过得很快。药性一过,有的性子烈的人要咬舌自尽的。”
玄狐君把这包温和的药收下了,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咬舌自尽什么的。花魁小心翼翼的提议道:“或者,妾身还有一个秘法,亲身传授,要靠神妙的手法,能让对方情不自禁。事情过后,对方以为是自己没守住,也不会太怪你。大人想学,妾身愿意奉教。”
玄狐君听了,不是不心动,仰头想了想:“算了,先这么着吧。你别走。有事我再来找你。你要敢走?哼哼!”
他走了,花魁帐中一个侍女怯生生问:“姑娘,事情办完了吗?我们可以走了吗?”沉思中的花魁一惊回神:“不许走!”
“哦。”侍女很委屈。想她本是好好的一个花旦月月红,为什么要被掳到这里当侍女呢?还要唱小曲儿,还要冒充是什么花魁的侍女!
拜托,还要到外面传扬什么:花魁床上功夫很好的!连一块铁都能撩拨起来!真是太羞耻了!
那玄狐君就是被这广告吸引而来,想着连一块铁都能撩拨起来,大约能破解冰封大地的毒性了。他从花魁手中夺了药去,连忙服下,却发现没有用。
玄狐君岂是吃了亏肯闷声认下的人!他冲回花魁那里要论理。花魁听了也很惊讶:“没有用?我这药,就算泥菩萨吃了也要动心,怎么会没有用呢?敢问大人,你是给什么人用的?那人是什么情况?我好看看岔子出在哪里。”
“……”玄狐君不好意思说这是一种毒,叫冰封大地,春药下去都没办法妙手回春。他哪里知道,此刻他的身上,悄悄的浸出一种气息来。
这气息,一般人可能根本发现不了。他自己就没有注意到。
只有经验非常丰富的医生,譬如李烟,有心观察,才会发现。
正是李烟利用自己的美貌,假扮了花魁,引诱玄狐君前来。
李烟一开始就很诧异,为什么玄狐城里迟迟没有传出成亲的好消息。他本来以为自己要救都已经晚了,思凌正是玄狐君梦寐以求的妻子人选,可为什么玄狐君迟迟不动呢?
李烟起初假设思凌又有什么奇遇,保住了自己的贞节。只要她不愿意,玄狐君就动不得她。这样一来,玄狐君一定着急想办法要让思凌顺从。
李烟投其所好,声称有春药,玄狐君肯定要来找春药给思凌服。李烟借此机会,看看能不能把他制服!
至于李烟给玄狐君的“春药”,当然不真是那么歹毒的药物。即使思凌真的服下,相信以她的意志力也一定能克服。
结果是玄狐君自己服了药,又来找李烟算帐。李烟一见,就知他必定是不举,便行使第二套方案:
号称有一套独门手法,在人体上施展,能令老树回春!
可怜玄狐君,如今也是病急乱投医,真的叫他施展。
李烟伸出手,假装要摸他的胸膛,手势忽一变,“玉女穿梭”,刺他胸膛。
玄狐君应变也算快,立刻“飞鸟投林”,避开要害,并反击李烟。
李烟功夫原不好,所谓“玉女穿梭”,也只是虚招,重点是投出了一个臭弹。投完之后,李烟就赶紧跑了。
玄狐君被这臭弹熏得,多了“盲目”、“疯癫”等不良状态。
这个时候,尾鹰正好来了!他来,当然是经过周密计划的。
李烟投弹、退后。尾鹰就剑如惊雷!那剑锋扫得天昏地暗。
玄狐君百忙之中要伸手格挡,尾鹰一剑,玄狐君飙出鲜血,尖叫着飞出去,撞断了栏杆。
尾鹰继续向前,玄狐君却抽出了血铁。血铁一出,形势顿变。尾鹰被震得痛不欲生,再难打斗。
李烟在外头飞奔!他就没打算尾鹰能彻底击败玄狐君。只是想拖一段时间而已。这段时间里,他要救出思凌!
他没有能救出思凌,只是找到了她。思凌见到了他,诧异非常,极想问他是怎么找进来的,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他们逃跑要紧。
玄狐君已经料理了尾鹰,立刻奔到思凌囚室,发现思凌不见,大怒寻找。
思凌和李烟躲进了一个废弃的房间,一声都不敢出,生怕被玄狐君发现。
最危急的时候,他们甚至在窗格里见到玄狐君在外面经过。他还把血铁放在耳朵上听听,好像那块铁能向他揭晓思凌等人躲藏地方似的。
幸亏思凌他们安静得像耗子,而那块铁大约也不能真的明察秋毫。玄狐君没有发现他们,走了。
思凌他们等了很久,确定外面没人了,才敢动弹说话。
思凌肚子饿了。李烟奇问:“你上顿饭是什么时候?这样就饿了?”
却原来思凌也怕玄狐君给她下迷药,不敢吃东西,顺便也是想绝食抗议,所以现在肚子里确实空空如也了。李烟也没带食物。
这房间里如果有食物就好了。可惜它已经废弃良久。有大柜子,以前可能是当粮柜用的,现在东西都搬走了,就角落里还留一些细碎的陈谷。
李烟折腾了很久,帮思凌把陈谷收集在一起,只有一小把。
思凌饿得慌了,抓起一撮就要往嘴巴里送。李烟忙拦住:“你不懂。你肚子里没什么存货。直接把谷壳吃进去,要把肠子扎烂的。”
于是他再摸了两块石头,一点点给她把稻壳搓开。他搓一点儿,思凌放进嘴里一点儿,觉得是前所未有的香甜,嚼了又嚼,都舍不得咽下去。
吃了点东西,稍微有点力气了,思凌便问李烟怎么来的。
李烟稍微说了大概,包括他打听到的情报:有个青巾军被擒,经不起玄狐君的酷刑,招供了,玄狐君方才知道思凌的公主身份。
可是,玄狐君怎么能提前知道思凌战船来袭?这对李烟来说还是个谜。
另外,那被擒的青巾军虽然招供,玄狐君还是把他打了又打,确认一切细节无误,才信了他。
那青巾军,至此也活不了了,被芦席一包扔出去喂狗,尸骨不全。
骠骑老将军也被擒,却是硬骨头,誓死不招,被活活打死。
玄狐君啧啧赞赏骠骑老将军的骨气,给了一副棺材,将他厚葬。
思凌听后极是心痛,又担心尾鹰安危,忽听外头尖啸作响,玄狐君又来了!他们先还寄希望于他只是例行巡察,没想到他直奔他们而来!
思凌此时福至心灵,忽然明白了:恐怕并没有什么奸细!
恐怕玄狐君是用声音来探听情报的。而这功能,恐怕就跟血铁有关!
既然她想到了,而玄狐君也找上门来,她夷然不惧,长身而起护了李烟在背后,喝问玄狐君道:“你这血铁可是能听到人隐秘的声音?”
玄狐君笑道:“我有神铁,你有烟花诀。我们正好联手。”
思凌笑了笑。这一笑间,已是想自裁了。
她在江边就已经想自尽,但力竭神疲、被玄狐君阻止。
现在幸得有李烟救她出来,令她被玄狐君克制的神智稍微得到缓和。她已经又恢复了几分力量,至少吃毒药是没问题了。
那玄狐君也知她性烈,只怕她要自尽,手中血铁全力以赴开展攻势。李烟等一干群众都已经被怪声震到不行,只有思凌在苦苦支持。
这是意志的较量。烟花幻影对阵穿耳魔音。思凌固然是奈何不得玄狐君,玄狐君要压服思凌也是难上加难,一个不小心还要被反噬。
这也是他想抓活的,所以分寸拿捏非常困难。而思凌没有这方面的顾虑,施展起来就容易得多。她倒想逼玄狐君对她下杀手呢!
危急关头,又有人杀将过来。前面是辰星、后头压阵的是愤鹰和尾鹰!
原来愤鹰入城,装作卖药小贩,谨慎打听。
那尾鹰被玄狐君打到半死,发落死牢,要慢慢炮制。
愤鹰想救尾鹰,一时没有成功,辰星就到了。
辰星说了在奇峰遇到金乌母、金乌母的说辞。那金乌母倒没有兴趣同辰星他们作对。韩楚就到玄狐城头放火制造混乱,愤鹰就来劫狱,然后与辰星一起杀将进来。玄狐君抬头一望,果见黑烟。
这一气,气得玄狐君非同小可。他又祭起血铁,也不容情了,就要把这几个都碾为糜粉!至于思凌,他先甩到后头,用魔音禁锢。思凌光是着急,也没办法。
哪里知道这次玄狐君的魔音根本奈何辰星不得。愤鹰与尾鹰都已经失去战斗力了,辰星仍然笔直冲进来!
玄狐君大惊之下,发现辰星耳孔里细细的流出鲜血。他叫道:“你竟然自己刺聋了自己?”这正是对抗血铁的妙法。
你若要以声吓我、以响唬我,我双耳俱聋,你奈我何?
只是高手对战,听力也很重要。辰星既然毁了听力,打斗时要落下风。
玄狐君收起血铁,拿出了他的兵器。在得到血铁之前,他就是赖这兵器而成名。这兵器是六条软索,索头各系利刃,如花瓣一般,称为“六刃花。”
这六刃花掣开,就好像六个侍妖,替玄狐君伸缩吞吐、竟能分从六个方向来包围辰星。那寒芒霍霍,四面空气刹那间都凝结了肃杀之气。
辰星抱元守一,展现出一流剑客的水准。虽在逆境,仍然气定神闲,足下不丁不八,那削金断玉的宝剑离鞘,铿然一声,青芒熠熠,挥出剑招,剑气直冲云霄,正如古人所吟:九天寒峰一柱水,直流百川共奔腾。
玄狐君看他一派剑道大师气度,自不敢小瞧,便飞快的挥起六刃花,发起六刃阵,身子一侧,六道锋刃如灵蛇出穴,辰星剑芒也洒出。
双方兔起鹘落,兵刃交错如织。六刃花交织成一张网,要罩向辰星的身上。
恰在此时,辰星不但没有逃跑,反而身形一滞。
玄狐君本来已经准备他要逃跑了,所以这一招本来就留了后招。辰星这一滞,玄狐君那后招反而落空。原来辰星不是迟滞,而是凝重如山岳!
当玄狐君后招落空时,辰星才开始轻灵若清风,行走无迹,剑走龙蛇,后发先至,击中玄狐君六刃花的要害。
当的一声,一刃花折!玄狐君只剩下五刃,功力大打折扣。不过他也了得,立刻调出救命招法,那刃网一软,轻飘得像个棉布袋一样,重新来圈辰星的剑刃。
而辰星的剑芒重新转为锋锐,剑路化为刚硬一派,与玄狐君锵锵连碰五下!又破了一刃。
若非玄狐君眼明手快,只怕所有的花刃都要被破去了。他大惊大恐、大不甘,疾步跳开,重出杀招。辰星剑如川流,毫无破缩。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