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来教教你怎么动。”
他扇子走的是判官笔一路,又准又狠,招招不离少女要害。
少女左闪右躲,刚才戏弄那三名大汉的手法竟然施展不开,连反击的机会也欠奉。
还亏得她身法灵巧,总是在间不容发的时候躲开那柄毒蛇般的扇子。可是已经左支右绌、端的险象环生。
旁边围观的人,或有替她担心的、或有看热闹不怕事大指望玉扇书生把她捉下轻薄好让大家眼睛也吃吃豆腐的,不一而足。
安小羽冷眼旁观。那玉扇书生一连十几招都被少女避开,心中也羞怒。以他自己的身份,公然对付这么一个小姑娘,已经不应该。
他也是为美色所迷,就厚着脸皮上了。但是十招之内要是再夺不下美人,就太失颜面。当下但听他怒喝一声,改了原来的悠闲漂亮攻势,一手扇骨急攻如同狂风骤雨般,另一手却勾拿点打,变化万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
围观者都哗然,脸上有不忍、又或激动的颜色。
果然,才不出五招,但听“嗤”的一声,少女给他一爪把半只袖子撕开,露出了白藕一般的玉臂来。顿时一片叫好声,竟催玉笛书生抓得再多些。
少女花容失色,安小羽却按叹一声,走开了。
说时迟那时快,玉扇书生扇子如孔雀尾羽一样张开,像利刀般朝慕容雪胸前削去。不是要破她的膛,却是要把她的衣裳削烂。
这个时候,安小羽反而转身走了。就听后面惊呼连声,那少女猛然弹指,快如闪电。玉扇书生只觉臂上一麻,穴道已经被封住,折扇停在半空,只仿佛有座大山压在上面,纵想移动一些儿也使不得。
他狂性大作,未及细想,就飞脚朝少女踢去。
谁知足尖方起,股上又吃了重重的一击,整条腿顿时酸麻难当,好像万只蚂蚁爬动,这才知道遇上了高人。
少女玉指不停,继续弹出风声,竟把他与周围一圈人,全都打死,方跃过众尸,追向安小羽道:“喂,你怎么走了?!”
安小羽道:“我不走,也给你杀吗?”
少女目光滴溜溜在他身上转。安小羽回身道:“你粘着我干什么?”
少女道:“说来也怪,照理说看过我的,我就想杀了。”
安小羽道:“你既然现在还没杀我。这些尸体你吃不吃?你不吃,就给我吧。”
少女奇道:“你吃人?你是牲畜么?”
安小羽冷笑一声,放出血杀鼠与小老虎。那二物就在地上啃吃不停。
少女惊呼一声,躲在安小羽身后。安小羽怕她偷袭,急转身问:“你干什么?”
少女拿手遮着脸:“你养的这是什么?好怕人的!”说是怕,却还从指缝间偷看。
安小羽冷笑一声,收回二畜,通过血杀鼠,察知她确实身有灵诀气息,只不知与九诀是否有关系。他就直问:“你练的是什么灵诀?”
少女眼珠子骨碌碌转:“我不知道呀。什么是灵诀。”
安小羽拔出血杀刀,不耐跟她废话,就要打过看看。
少女倒也不怕跟他打,却是忽道:“哎,打架也不报个名字的吗?”
安小羽看她不知要使什么诡计,只冷笑不答。那少女抬头望天,说:“我叫什么名字呢?……兰?”
安小羽心中一动:“你叫兰吗?”他原想她跟兰美人有瓜葛。
少女点头道:“我觉得,有人叫我兰什么的。”
安小羽试探着问:“兰美人?”他想她如果此时自承是兰美人,就是神作了。
少女却咭一声笑,如兰似馨,问他道:“我很美是吧?唉!他们调戏我,我不喜欢。你说出来,我怎么这么欢喜?”
安小羽原不想同她废话。然而她那藕臂半露、言笑晏晏的样子,让他想起一首长歌:……芳岁临豆蔻,清姿盗小荷。璇玑出半臂,笼手曼为歌。令我瞠然立,凝睛若着魔。平生在意少,今忽动情多……
安小羽虽不至于“凝睛若着魔”,但也不能不动情。只是少女来历不明、说话含糊,他总是要问个清楚:“那你到底叫什么?”
少女道:“我迷迷糊类有,觉得有人叫我兰。然而我不喜欢。听到都生厌。唉,你给我再取个名字罢!成不成?”
安小羽哂道:“乱来!你名字哪有我取的。”
少女道:“然则你叫什么?”安小羽无奈,也只有报上名姓,且看她作何反应。
少女点头道:“甚好甚好。那我就叫安然。”
安小羽哭笑不得。还要与她打架,她却是死不肯还手了。安小羽看她皎玉娇花站着挨打的模样,也是打不下去。
他打不下去,她就跳上来粘着他的手,问他要去哪里?她总归同去就是。
安小羽无可奈何,只好说:“我要问这些江湖人都往哪里去、干什么。你不要捣乱。听到没?”
那少女道:“这个啊!我知道,他们说要往京城去赚钱呢!”
原来孟在天私自出宫,原是要会白怡蓉。而太子借到秘报,说孟在天是给陆妃牵线搭桥去的。那陆妃肚里怀的原是别人的种!
太子气得七窍生烟,而孟在天却想把白怡蓉搞进宫里,让他平日也好上手轻薄。
他虽是个公公,但花心不死,那色意却比普通人还来得强烈些。
他要弄进白怡蓉,倒坐实了替陆妃弄进小白脸的罪名。千面龙王又做了手脚,让太子看见那下腹真有个话儿,亲手验实,就把白怡蓉给斩了。
白怡蓉既斩,连陆妃与新生的龙孙,太子也一并斩了。
斩了这些人之后,太子还余怒不消,且对嫔妃都起了疑虑。
兰美人主动提出,在众眷门外遍洒细沙。嫔妃们立誓从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若有违誓,细沙留足印,太子就可以知道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