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握着茶盏的指尖攥的发白。
“皇兄,如今瑛贵妃腹中子嗣或许是救治母后的最后一个机会了。”三皇子劝:“有些事能忍则忍一忍,莫要因小失大,得不偿失。”
太子闭了闭眼,忽然召了魏逸。
魏逸推门而入:“殿下有何吩咐?”
“立即去一趟京兆尹府上,告诉犹大人,保住镇南王,孤要他好好活着!”
魏逸不解,但看着太子一脸严肃不像是说假话,便点了点头赶紧去了一趟。
“臻姑娘人在何处?”太子又问。
三皇子摇头:“没看住,人死了,臻家知道此事的人只有她一人,她也知事情重大,并未向旁人说明。”
太子了然点头,难怪之前云澜帝一直阻挠他不许他追查三年前的事,还有他在战场上莫名被册封太子的事,都太突然了,他一直猜测其中有隐情,可又担心查出来什么。
所以迟迟没有去揭开真相。
“我怀疑父皇突然对老五宠爱,一方面就是要对瑛贵妃一家子的补偿,或是转移视线,瑛贵妃如今怀上了老七,父皇十分重视,私底下让太医时时刻刻的照看着,许是存了些心思的……”三皇子现在对瑛贵妃一点儿也狠恨不起来了,只觉得她也是个可怜之人。
太子抿唇没说话。
“若是真有那么一天,皇兄……”三皇子想问又不敢问。
太子毫不质疑的道:“若真有那么一天,孤可以饶了整个镇南王府,许不了荣华富贵,可保他们一世安康。”
和三皇子想的一样。
太子突然不追究镇南王府了,这让犹大人十分不解,但太子的命令他又不得不遵从。
“既是殿下的旨意,下官遵旨。”
魏逸同时又说:“殿下的意思是让犹大人想想法子,给镇南王开脱。”
“这……”犹大人眉心拧的能夹死一只苍蝇,这人证物证都齐全了,人人都知道镇南王犯了什么错,他哪来的本领给朝廷钦犯开脱?
魏逸在犹大人耳边嘀咕几句,犹大人的眉心紧了又松,点点头:“殿下的意思下官明白了。”
“大人只管放手去做,一切有殿下撑着。”
“是。”
当夜犹大人就偶遇了镇南王长子,对方听说犹大人是京兆尹,负责审问
自家父亲的案子,顿时就攀谈起犹大人了。
几杯酒下肚犹大人又收了镇南王大公子的三万两好处,他拍着胸脯保证,过两日就给镇南王放出来,再给镇南王找个替死鬼,这事儿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过去了。
大公子一听激动万分,当即就将这个消息传入宫内。
瑛贵妃得知此事后表示半信半疑,一旁的宫女劝:“不管是真是假,咱们试一试总无妨的,若是王爷真的死在牢内,人死账消,很多事都一笔勾销了,王府也算是保住了,日后再给王爷谋划个其他身份,也是一样的。”
这么一想瑛贵妃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又给了大公子五万两银子,告诉他,此事务必要办好。
大公子当即夜里就去找犹大人,犹大人起初并不承认,可被大公子威逼利诱之后,只能无奈妥协。
令大公子没想到的是,镇南王果真是在次日傍晚就被完整的送回来了,
且当日牢中就传出失火的消息,一具烧焦的尸首就成了镇南王。
“父亲,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治您的罪了,有姑姑在宫中运作,王府说不定就不会被流放了。”大公子激动不已的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镇南王同样也是激动,他冷笑:“太子也不过如此。”
紧接着他又吩咐了大公子过几日要引荐犹大人见一见,大公子一口应了。
果不其然,镇南王在牢狱内被烧死后,瑛贵妃便求着云澜帝别流放了镇南王府。
软磨硬泡之下,云澜帝便松了口,只不过将镇南王府贬成了白身,没了任何公爵之位,却没有限制瑛家的子嗣科举,也算是给瑛家一条退路。
瑛贵妃又惊又喜,至少瑛家是保住了,日后的荣华富贵可以慢慢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