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个少年看穿,但是,他仔细地打量了一会,只看出了满心的疑惑与恐惧。
他知道站在他面前这个少年的底细,这个少年是一个农民的儿子,家里除了有几亩地,就什么都没有了,而且,对方还是一个目不识丁,体弱多病的人。
总之,这个少年就是一个扔在任何地方都会被人遗忘的废物。
但是,此时此刻,这个少年却并也不像平日别人口中所说的那般胆小如鼠,懦弱无能,而是一个暗藏锋芒,气质狠辣的滚刀肉。
更重要的是:
这个少年居然胆敢抱着妹妹孤身闯入了他老胡家,面对这么一大帮子的敌人,却能如此地淡定与自信,却不由得让人心中疑惑,甚是惊诧。
神色自若,胸有成竹。
这个少年能够在他们面前如此地嚣张跋扈,有恃无恐,难道对方的背后拥有什么强大的靠山与倚仗吗?
如果这个少年身后真的有什么强大的靠山与倚仗,那么,今日之事,自己还是需要谨慎行事,方为妥当啊!
胡有财收束思绪,深邃的目光终于从曹小树的身上收了回去,略一思忖,冲着胡为民,叫道:
“民儿,你过来!”
胡为民扔了棍子,走到胡有财的面前,低眉顺眼,恭敬地道:
“爷爷,您有什么吩咐吗?”
胡有财定定地盯着胡为民,眼睛藏着刀子,神色阴冷,顿了一顿,沉声呵斥:
“跪下!”
胡为民一愣,待得回过神来,立即双膝一曲,跪在胡有财的面前,低着脑袋,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胡有财神色肃穆,呵斥道:
“掌嘴!”
胡为民又是一愣,有也不愿意,但是,却不敢违抗祖宗的命令,只得抽挥手自己的嘴巴子,他下手很重,啪啪啪的,瞬间就把脸给打肿了。
胡守贵没有觉得胡为民有错,心痛儿子,犹豫一下,鼓起勇气,压低了声音,嗫嚅着道:
“爹,小民他…………!”
胡有财目不斜视,冷冷地道:
“阿财,你老子还没有死,现在还轮不到你来教我如何做事!”
胡守贵神色一滞,登时不敢吭声了。
别人更是不敢为胡为民求情了。
胡有财直待得胡为民抽了自己二十个嘴巴子,方才喊停。
他神色变得柔和了一些,微微附身,瞅着胡为民,问道:
“知道爷爷为什么罚你吗?”
胡为民嗫嚅着道:
“孙儿、孙儿不该截断曹…………!”
胡有财的拐杖在地上重重地顿了几下,脸有怒意,提高了声贝,截口叫道:
“放屁!小子,老子说的不是这件事情!”
胡为民神色一滞,讶然问道:
“不、不是这件事情,那是什么事情呀?”
胡有财微微眯眼,停顿了一下,再睁开了眼睛,叹息一声,脸上露出一丝失望来,缓缓地道:
“唉!小子,你真是朽木不可雕也,老子不是指责你事儿做的不对,而是恨你事情办的不利落,田地还没有到手,却被人上门闹腾,真是出糗卖乖,丟人现眼!”
胡为民愣了一下,即儿,眼睛一亮,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一丝欢喜:
“爷爷,孙儿记住了,下次孙儿一定要把事情把办利索了,绝不留下后患,给家里招来任何的麻烦!”
胡为民微微点头,皱巴巴的脸上,立即挤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来。
胡守贵等人暗自松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曹小树斜着眼神,冷眼旁观,将胡有财的表演尽收眼里,哼了一声,冷冷地道:
“胡黑娃,听你这口气,你这是要袒护你家的这个小崽子了,但是,你可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吗?”
胡有财面无表情,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缓缓地道:
“小子,胡家的宅院不是谁想闯就能闯的,我胡老爷子的名讳,也不是别人想叫就叫的,今日你冲撞了我,按照胡家的规矩,是必须接受惩罚的。
但是,看在咱们乡里乡亲的情份上,我老胡家本着友邻睦邻,和睦相处的原则,今日之事,我愿意息事宁人,既往不咎。
你、你带着你妹妹快点离开这里,以后不许来我家闹腾,你要是不知好歹,冥顽不灵,若有再犯,绝不饶恕!”
胡为民见一向性子强硬,容不得别人一丝不敬的爷爷,今日居然对大闹胡宅的曹小树兄妹网开一面,任其离去,真是匪夷所思,出人意料。
他愣了一下,即儿,瞅着爷爷,讶然叫道:
“爷爷,你怎么…………?”
胡守贵上前在胡为民的后脑勺上重重地拍了一掌,沉声呵斥:
“闭嘴!爷爷在这里,还轮得到你小子来说话了,还不快点退下!”
胡为民登时不敢吭声了。
曹小树听得胡有财之言,却不领胡有财的情,不但,没有离开,反而嘿嘿嘿的,一阵冷笑,而且,越笑越是大声,到的后来,亦是仰天狂笑,犹如疯癫一般。
几息时间。
他的笑声陡然停止,目光如刀,逼视着胡有财,唇角一撇,冷冷地道:
“胡黑娃,怎么,你们截了我家的水源,想要谋夺我家的田地,事情难道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