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白玉棋盘

    那是一个不起眼的玉杯，甚至有着微微的瑕疵，杯口缺了一小块。

    “小姐，你确定是要这个吗？”摊主是个年轻小伙子，眼见着面前漂亮的女子问自己那个不起眼的破杯子，傻愣愣地表现出了万分的惊讶。

    “姐，你干嘛要一个破杯子，难道这个还能买回去当当酒杯不成？”不仅是摊主，就连欧阳城也是一脸惊诧。

    “谁跟你说我要拿这个当酒杯了？”虽然唐诗有云“玉碗盛来琥珀光”，用玉杯喝汾酒可以增色，可她也没必要拿个有缺口的去用吧？万一把嘴巴划一道口子，哭都没地儿哭！

    “小老板，你还没说这个玉杯多少钱呢？”她为什么一眼就相中了这个玉杯？那是因为她曾经看到过一幅画，上面是两个人在一副玉棋盘上面对弈，他们的身旁还摆着一壶酒，两个玉杯。其中，那玉杯就和这摊子上毫不起眼的杯子一模一样。

    不知道是因为巧合还是什么原因，她的直觉告诉她，小伙子既然拥有这个玉杯，那说不准也知道那玉棋盘在哪里。要是能得到那白玉棋盘，聚灵阵的阵眼就有了。

    “实不相瞒，小姐如果看中了这个玉杯，直接拿去就行了。这本是家传之物，原本是一对的，可惜有一次搬家把其中一只弄坏了。我们这一行那物件即便价值连城，可要是稍微有一点破损就不值钱了，我哪里敢坏了规矩收您的钱呢？”小伙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脸色微微有点尴尬。

    “哦？是吗？”欧阳倾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唇角牵起一抹不太明显的弧度，语气里含着些许玩味儿。

    什么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家传的呢，还是一对，是不是说明，那个玉棋盘，也是他们家祖传之物？

    不过，这小伙子是不是太老实了一点，人家都说无奸不商，自己看中了那个破玉杯，他竟然说不要钱！

    “当然，小姐若是看不上这破杯子，也就算了。您可以看看其他的，我这摊子上的东西，价格绝对公道！”生怕眼前的漂亮小姐认为自己在戏耍她，小伙子急忙补充道。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一件想要的东西，也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说着，欧阳倾弯腰拿起了那个玉杯，不着痕迹地打量，“我曾经在一副清朝的古画，里面画的是清朝棋圣黄龙士与周东侯对弈，他们用的是一副用天山白玉打造的棋盘。那副画里面，就有一对玉杯和这个一模一样。既然你的玉杯是家传之物，那么那副白玉棋盘，你有见过吗？”

    欧阳倾也不想和眼前憨厚的小伙子拐弯抹角，祖传，自然不可能只传那一对玉杯。为什么这么肯定玉杯就是那一幅古画里的呢？因为，玉杯的底部印着“月天”两个字，这是当年棋圣黄龙士的字。

    “您竟然有祖上的画？”说不激动那绝对是假的，小伙子毕竟年轻气盛，提起清朝那位知名的棋圣，是自己的祖宗，怎能让他不觉得自豪？

    “没错，那幅画是我偶然得到的。实不相瞒，我外公对于围棋很有研究，他曾经在晚辈们面前提起过不能与棋圣前辈对弈是一种莫大的遗憾。眼下他的寿辰就快到了，作为晚辈，我们自然想要尽一份孝道。既然不能让他穿越回清朝和棋圣对弈，但还是想尽可能找到当年棋圣的那一副白玉棋盘，也算是给他老人家一点安慰吧。”

    欧阳倾的话说得滴水不漏，脸上的表情也尽是对一个长辈的孝顺之意。若不是知道自家外公的寿辰刚过去不久，欧阳城这个从小就很会察言观色，又在商场上磨练了几年的弟弟就要被她的话语和表情骗过去了。分明就是她自己在打那个棋盘的主意，竟然推到了外公身上。那个棋盘，难道对姐姐来说很重要吗？还是，姐姐真打算买个白玉棋盘送给阮老头？

    “您真有孝心，我想您的外公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可…可是，那白玉棋盘是祖传之物，若是要卖给您，我恐怕做不了主。”小伙子惭愧地低下了头，说实话，他对眼前的女子很有好感，自然也想帮她一把，可惜父母一定不会同意把那么珍贵的传家之宝卖出去。即便他们家很穷，可人穷志不穷，怎么可以卖掉家传之宝呢？

    “这个…那你可以带我们见一见你的父母吗？也许，我们可以和他们商量一下？”欧阳倾还没开口，倒是欧阳城先说话了。他从一开始就注意过这个年轻的摊主，他身上穿的衣服皱巴巴的，很旧，还缝着补丁。脸上看起来用一种说不出的憨实，手上生着厚厚的茧。一眼便能看出，他的出生不够好，甚至可以称得上生贫穷。

    这样家庭的出生，却能保持如此淳朴的天性，说明他有一双及其淳朴的父母。那么，想要让他们卖出白玉棋盘，只要诚恳一点，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的。

    不得不说，欧阳城的观察很到位。只可惜，有一点他不如欧阳倾那么专业。那就是，这个看似健壮的小伙子，其实有病！

    她和弟弟欧阳城的意见一致，想要买下白玉棋盘，势必要接触小伙子的父母。更重要的是，要拿出他们愿意交换的诚意！

    对于欧阳倾来说，这根本就难不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