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云少主觉得欧阳这个姓很奇怪吗?还是说我姓欧阳,你觉得很奇怪,这般惊讶的表情是为哪般咧?”欧阳倾挑了挑眉,清浅一笑。
阿暖,你还记得的吧?
“额…只是讶异欧阳小姐与在下的一位故人同性。”云崖暖有些迟疑地说,然后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欧阳倾,想要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一点蛛丝马迹。
只可惜,欧阳倾给他的却是一句:“哦?那还真是不凑巧呢…”
漫不经心的语气,带着丝丝遗憾,却又似幸灾乐祸。她这样的表现,让云崖暖有些摸不着头脑。也许,同姓真的只是巧合吧?
“暖哥哥,那花…”见自家哥哥和眼前女人聊得起劲,云雾雨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衣角,提醒他自己看中了那盆七色堇。虽然,她并不没有听说过七色堇,但是她的母亲,也就是如今云家的当家主母很喜欢花。买这盆漂亮的七色花回去自然也是为了讨得母亲欢心,这是她作为一个孝顺懂事的云家大小姐应该做的。
“对了,欧阳小姐,舍妹对那花实在喜欢得紧,不知小姐是否能够割爱?”对于妹妹的要求,只要无伤大雅,基本上云崖暖也算是有求必应的。
“既然是我所爱,又怎么舍得割舍?难道,云少主还想用千年佛肉来换?”
可惜,这一次就算他拿出剩下的那一半千年佛肉,她也不可能将七色堇拱手与人。千年佛头她已经有了半株,那洗精伐髓的药引,还缺的不就是这七色堇和还没任何影儿的天心石?
欧阳城倒是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自家姐姐什么时候认识一个姓云的人了?还是什么少主…难道是什么神秘势力的人?自从欧阳城懂事以来,没少为欧阳倾操心过。她交往的那些朋友,哪一个是他不知道底儿的?现在突然冒出个银发齐腰的神秘男子,还外带一个假装清高的傲娇女人,还真是让人措手不及呢。
“这位小姐,你不是还没付钱吗?既然没付钱,我们就有竞争的资格,请你割爱不过是给你脸面罢了,不要在这里给脸部要脸!”
云雾雨对欧阳倾的讨厌,最初是因为她一个女儿家竟然毫不知廉耻地说要把形状那么邪恶地千年佛肉拍来收藏。后来又因为她趁人之危,夺走了他们云家好不容易得弄到手的千年佛肉。而现在嘛,一想到她又要和自家抢那盆七色花,更是让她无名火起。
更何况,她还有不输于自己的容貌,身边那个美少年更是平常追求她的那些世家子弟所不及。好像显得她多有魅力一样,这一点绝对是每个骄傲的女人都不能容忍的。
“我想,云小姐是不太了解鬼市的行情,亦或是被家里宠出了公主病。凡是都讲个先来后到,云小姐现在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吧,若是我和这位老人家没有谈妥,你到时候可以再来。”聪明如欧阳倾,又怎么可能看不出云雾雨对自己的敌意?可惜,她不是别人,好歹也有个京城第一纨绔千金的美名,哪里容得别人占了便宜?
“没错,小丫头,你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吧。老夫的东西可不能卖给你来糟蹋了,有些东西啊,从来都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不要以为,有几个臭钱,就能到处显摆!”
老人嫌弃地摆摆手,一副“老子仇富”的姿态,一点儿也不因为云雾雨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美女而口下留情。
只是,在欧阳姐弟眼里,他说那厌富的情绪怎么看怎么滑稽。你说一个能把阿玛尼衬衣穿成乞丐服的老头儿,家境怎么可能不好?不好的话,他能这糟蹋东西?
所以啊,有句话说得好。如果你没有学识也要有知识,没有知识也要有见识,如果连见识都没有,那起码也得有常识吧?连基本的常识都没有,还装什么逼?
算了,欧阳倾一点也不想笑她,即便现在已经憋了一肚子的欢乐。咳咳,原谅人家吧,谁叫人家是第一隐世家族的大小姐咧?
“老头子,别以为你有几盆丑花就了不起了,你信不信我立马把你这小摊子给毁了!”大家闺秀的形象终于幻灭,云大小姐的右手微抬,眼看着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了。
“雾雨!”云崖暖的厉声喝道,顺便出手阻止了云雾雨的动作。
“暖哥哥…”这是第二次了,暖哥哥第二次对她用这种口气说话,而且都是因为同一个女人!
“我看你是越来越不知轻重了,此次回家,闭门思过一个月!”是他们平时太宠雾雨了么,以至于让她连隐世家族不得在世俗界大张旗鼓的动用武力这一条基本的规矩都忘了。
“凭…”什么?云雾雨不满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云崖暖那冷冷的眼神吓到了,再随后的一句“嫌一个月少的话,就干脆一年好了”更是让她没了反抗的胆量。
欧阳倾看着这两兄妹笑,好一个云崖暖,他果然也看出了老头子的不凡之处!要知道刚才云雾雨想要出招的时候,老头子那眼神儿,分明是带着浓浓的不屑,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这种情况下,要么就是老头子不觉得云雾雨真的敢毁了他的摊子,要么就是他有十足的把握,云雾雨那点儿道行,根本入不了他老人家的眼。欧阳倾不认为是前者,云崖暖自然也不会这么认为。
眼看着云崖暖带着云雾雨渐行渐远,欧阳倾的眉心之间又忍不住升起一抹惆怅。当年那个洒脱温润的少年,到底被家族培养成了一个没有自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