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用一种威严的语气,和警员说,“沈先生又不是外人!”
“是这样的,在肇事司机家里,又翻出一部手机,经过比对,的确是他生前所用,不过在事先前的两小时,也就是昨夜23点,有通话记录!”说到这里,警员站在台阶最下面,越过陈局去看台阶之上,刚好站在遮雨棚下的沈衍衡,“联系人,是沈太太!”
一句话,矛头瞬时转移。
再联系到之前的依据,警员提出,“事发前,也就是昨天晚上,沈太太因罗欣雇人,在医院被打,怀疑其实是沈太太指使司机报复,应该——”
“应该怎样?”沈衍衡打断他,“拘传、逮捕?”
“……”警员怔了怔,询问似的看陈局。
这会的陈局,要是再不明白沈衍衡平淡表情下的隐意,他屁股下面的椅子就白做了。
本身拘传了沈衍衡11个小时,就成了烫手山芋,要是再因此拘传沈太太,那不是打脸吗?
猛地想起,他们刚刚签字离婚了,按常理沈衍衡应该恨的吧!
所以陈局在揣摩了会,试探性的说,“按规定的话,的确该拘传,不过还像沈先生这样,了解完了情况,会立刻放行的!”
借机,唤来之前的守卫,“还楞着做什么,赶紧替沈先生打开手铐!”说着,陈局又上了层台阶,表示时间不早了,一起用个便饭?
沈衍衡晃着手腕,“这是解除我嫌疑的意思?”
“哪里来的嫌疑…”陈局脸上堆着笑,“本身就是配合检查,沈先生误会了!”
“然后你要告诉我,这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沈衍衡双手抄兜,站在狂风里,望着伸缩门,“不过,这义务的代价未免太大了吧!”
听他这么说,陈局当即呼吸一紧:这是开始反咬了!
“其实吧——”捏了捏眉心,陈局正思索着该怎么说才好,这时,听到沈衍衡说,“其实,我的代价可以忽略不计,但陈局,在拘传我太太之前,还请你们拿出有、力的证据才行,不然的话,即便我和她签字离婚了,那她也算我沈衍衡的女人!”
说着,沈衍衡将视线收回,转而看着陈局,“男人受点委屈,吃点苦都不算什么,但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你说他还有脸活吗?”
“谁说不是,男人嘛,保护女人是应该的!”一前一后,同时两个人的马屁,都拍错了,陈局这一刻的心,比吃了黄连还苦。
走下台阶,正要亲身送沈衍衡出警局,忽然‘咯吱’一声,是透明玻璃材质的遮雨棚,因为受不了突来的风力,有些松动。
“沈先生,小心——”头顶。
后面两字还没说完,就听‘哐’的的一声响,遮雨棚顷刻间坠落。
却也在这一秒,有道水蓝色的身影从警局大厅里跑出来,“衍衡,小心!”
一声惊呼,沈衍衡脑中一下闪过13岁那年,母亲去找医生,高烧不退的他,迷迷糊糊的穿过马路,想要找水喝,有辆农用三轮车撞上来的一幕。
当时救了他的女孩,和此时此刻眼前跑过来的身影,无论从发型、衣着还是那奋不顾身救他的行为来看,就是一模一样!
唯独不同的是,当年他高烧,身体不协调。
而现在,他伸手敏捷,几乎在挡雨棚坠落的一瞬,不但不用救,反而一把揽过冲上来的身影,动作迅速的几个转身后。
哐啷,砰!
一连串的响声后,他问怀里的人,“你怎么样,没——夏明月?”
认出怀里的人,竟是夏明月。
沈衍衡眸子缩了缩,语气瞬冷,“怎么是你!”
“我……”夏明月散着头发,穿了一身水蓝色的旗袍,似乎受到了严重的惊吓,喘息呼吸了好一会,都没反应过来。
“是这样的!”外头,陈局踩着已经破碎的玻璃走进来,“她是接到我们的通知,过来做笔录的,两位认识?你们都没事吧!”
瞧着沈衍衡冷峻的脸庞,夏明月摇了摇头,“没事,就是笔录做完了,可以离开了吗?”
“当然,当然可以了!”陈局笑嘻嘻的表示,“正好两位都做完笔录了,可以随时离开,如果有需要的话,我还可以派车送你们!”
“不要,才不要警车送……”夏明月转头,泪汪汪的看沈衍衡,“衍衡,我中午过来的匆忙,什么都没带,你可不可捎我一段?”
沈衍衡看了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转身走出警局。
身后,夏明月也及时跟上去,经过假山的时候,正好一记响雷,她捂着耳朵,啊的一声尖叫,想都不想的钻进沈衍衡的怀里。
“衍衡,好怕……”她哽咽的说。
“……”沈衍衡还没推开,就听‘哗’,噼里啪啦的大雨跟着落下来。
也在这时,伸缩门外头,咯吱一声,是云少宁开车驶过来,“沈总,车里没伞,你们赶紧上来!”
瞧着沈衍衡推开自己,夏明月心里尽是失落,站在雨里,她用带有疤痕的手腕,别着头发说,“衍衡,我伤口还没痊愈,先让我上车避一避,好吗?”
“上来吧!”沈衍衡拧了拧眉头,走向车子,拉开车门,想着夏明月的伤,多多少少与那个女人有关,就邀她先上车。
夏明月摆了摆手,“没事的,衍衡还是你先上,不然等你感冒发烧了,又要咬人!”
看似善解人意的话,字里行间的透着:你13岁那年,因为发烧,把我手腕都给咬烂了,间接性的勾起沈衍衡过往的记忆……
——-你手腕,是我咬伤的,就算留下疤痕,那也是美丽的见证,我娶你好了!
——-真的?可是你马上就要走了,我还不知道你名字!
——-我记住你叫明月,15年后…嗯,中秋节!你刚好22,够法定结婚年龄,你到这个地方来找我!
——-是你说的,以身相许哟,一百年都不许食言。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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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快看,陆蔓在哪里!”
拿到离婚协议书,沈舒航便载我过来,找到陆蔓的那一刻,我特别的激动。
咯吱一声,他这边刚停车,我就打开车门跑下去,“陆蔓,可找到你了,请你喝咖啡的人呢?”
“咖啡?”陆蔓摇了摇头,“没有人请我喝咖啡呀,再说我现在是孕妇——”
话没说完,就被随后跑过来的沈舒航给打断,“孕妇孕妇,你还知道自己是孕妇?既然知道自己是孕妇,为什么要乱跑!”
“我乱跑?沈舒航,你讲讲道理行不行,宋夏有事我可以理解,但今天是七夕节,超市有活动,会很忙的,你知不知道?”陆蔓说着,胳膊一抬,指着马路对面的宜家总店,“我不知道你们在忙什么,但刚才的确没有人请我喝咖啡,如果不信的话,可以问其他店员,看我是不是帮忙,有没有离开?除了有个路人找我借手机!”
“谁让你多管闲事的,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宋夏和——”
“沈舒航!”我打断他,不想让陆蔓担心,“没事的,你别多想,师兄是担心你有什么危险,现在问路借手机骗人的太多太多了,你有看清他长相吗?”
“一个男人,背影好像在哪见过,借手机的时候,他说自己有点过敏,戴着口罩帽子,身高——”陆蔓想了想,指着一旁的沈舒航,“和他差不多!”
“那口音,还有他是——”我话没完,叮铃铃一阵,又是一个陌生号码打过来,“宋小姐,你做得很好,现在为了奖励你,去豪情酒吧,13号桌,有人会给你一个东西,可以证明肇事司机和死者罗欣是有过纠纷的,记住一个人!”
和之前的几次一样,说完就挂。
沈舒航猜到了什么,“是不是他?”
“不是!”我想了想,拿张聿来做挡箭牌,上出租车前,叮嘱沈舒航好好哄哄陆蔓。
很快,出租车就停在豪情酒吧。
下车后,我拨通了王子安的号码,让通话一直继续着,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好让他救我。
却是酒吧音响很吵,王子安那边几乎听不到什么,只能挂断。
坐在13号桌,我从19点半坐到21点。
一直没人给我东西,再拨打那个号码,提醒是关机。
瞧着时间眼看22点,我一天没吃东西的胃里,越喝果汁越饿。
起身刚想离开,这时吧台服务员叫住我,她说,“请问你是宋夏吗?”
“是,怎么了?”我警惕的盯着她。
“是这样的,十分钟前,有位客户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她说着,递了u盘给我。
“他在哪!长什么样?”我呼吸一紧,在听到服务员描述的和陆蔓说的差不多时,有些低落的叹了口气,意外看到吧台上方有探头,我说,“不好意思,我能看看监控吗?那个……我和男朋友吵架,他生气不见我了,帮帮忙,好吗?”
“这个……你明天过来试试吧,钥匙在经理那里,她今晚请假了。”吧台服务员说。
“好的,谢谢!”走出酒店,突然四周一亮,跟着就是一记响雷,轰隆隆的落下来。
瞧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来的暴雨,我揉了揉饥肠辘辘的肚子,刚拿包顶着脑袋,想要去路边打车,这时吱呀一声,是我那辆红色甲壳虫停下。
隔着雨帘,有那么一刻,我好像看到了沈衍衡。
还没冲过去,就听,“宋夏,快上车!”
“王子安……”眨了眨眼,我好像记起来,去莲姐那里之前,我把车钥匙丢给了王子安,本意是让他开我车先回去,我皱眉,“你怎么会过来?”
“我过来好久了,饿了吧!”上车后,王子安递了毛巾,水和面包给我,“没事吧!”
“没……”咬着面包,我口齿不清的摇了摇头,“正好这边距离我家比较近,我们先过去躲躲雨吧,这车底盘太矮,中天小区!”
王子安嗯了一声,很快发动车子。
因为降雨量很大,路上有低洼的地方,吓得我咽了咽口水,生怕发动机会突然熄火,好在有惊无险的赶回小区。
瞧着雨势还比较大,我邀请王子安上楼。
“不了!”王子安摘掉外套,丢给我,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为了避嫌,我还是乖乖回家吧,不然让你家那口子知道,这个曾经的相亲对象,敢在他不在的情况下过夜,我怕我哪天横尸街头,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就别难为我了!”
听他这么说,我笑了笑,都不好意思说,其实邀请也是客气。
中天小区的房子,我选在了八楼,四室两厅的大平层。
独立的电梯,这会显得空荡荡的。
我裹了裹身上的外套,随着‘叮’的一声,走出电梯。
按手印后,拉开防盗门,正要打开开关,这才发现不止是客厅,还有两个房间的灯也是开着的,难道是我上午出门太急,所以忘记关了?
“哈秋!”一个喷嚏,我揉了揉鼻子。
站在玄关处,正要拉开橱柜拿拖鞋,意外看到了两双鞋。
男士的那双皮鞋,我熟悉也清楚,是沈衍衡的。
可一旁的银色水钻高跟鞋是谁的,难道他带女人回来了?
怔了怔,不对啊,沈衍衡目前人在警局,怎么可能回来?
而且我兜里的证据都还没交出去!
想到这里,我呼吸一紧,慌乱下,看到了橱柜边,沈衍衡没来得及开封的高尔夫球杆,抓过来,握紧,刚蹑手蹑脚的迈步,忽然听到一声:“疼,衍衡,你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