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岩石片,清理了鱼鳞和内脏之后,要我站在原地等他。
“啊,那你去哪?”我拎着鱼问。
“傻女人,我去取柴,然后生火!”他揉了揉我脑袋,将我安顿在稍高的岩石上,“我很快回来,深处蚊虫比较多,听话?”
其实我倒也不怕,只是贪恋这样温柔,像父亲一样给我安全和溺宠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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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蛇,海洋,有蛇!”
在感觉到有什么拽我手里的鱼时,我回头一看,入眼就瞧见一条吐着蛇信子,差不多有毛竹那么粗的灰色长蛇。
吓得我,立马丢了鱼,想都不想的就往海洋消失的方向跑!
却是那蛇也跟着摔在地面,蜿蜒着,瞪着没有焦距的死眸,嗖的一声冲过来!
我‘啊’的叫了一声,想退,想跑。
可是两腿根本就不受大脑的指控,像是麻木了一样,怎么抬都抬不动,我惊恐也结巴,“你你,你别过来,你不要过来!”
“嘶嘶嘶~!”灰蛇就在我跟前,动了动发出这样的声音。
一时间,我绝望也恐惧,“海洋!!”
站在原地,我叫声凄惨。
“宋夏!”正在我以为完了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海洋的声音。
“海洋!!”我松了口气,刚回头,这时脚踝猛得一疼,正是那条灰色长蛇一口咬中,一下子,我彻底失控的踢腿也啊啊的尖叫。
因为海洋离我还有一段距离,一看这样的情况,他只能连翻了两个跟头,扑上来的同时,也握住我小腿,赤手上前!
“宋夏,别动,你不要乱动!”
“海洋,不要!”在野外,又是荒岛,十有八九这蛇有毒,我推着,不让他向前。
却是海洋动作飞快,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赤手握住灰色长蛇,甩手砸向不远处的岩石,就听啪!蛇身当即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又是嘶啦一声!
海洋撕了衬衣边角,绑在我脚裸向上的位置,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宋夏,忍着点,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不要怕!”说完,他就低下头。
我怔了怔,意识到了什么,“不要不要,海洋,有毒,不要!”
他一系列的动作太快,从扔索到低头,前后仅仅两三秒,不等我制止,就感觉脚踝处,随着他的吸-允,伤口疼了又疼。
海洋吸完一口,吐出来,又低头.
中间没有任何停顿,直到再吐出来的血,不再是黑色,而是变成红色的鲜血时,这才放开我,“没事,不怕的,乖~!”。
看着他嘴角的血渍,我哽咽的快哭了,“那边,那边有水,你快去漱口,快去啊!”
我坐在岩石上,眼里蓄满了,恨自己为什么会肚子饿,为什么不跟他一起去找干柴,“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不至于要改乘客机。
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一次次的涉险,果然我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不详的女人!
“海洋!!”我垫着脚,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什么理智去多想什么,只知道他把毒液吸走,这蛇有毒,他会出事的!
“我,我…没,没事~!”海洋唇色发紫,眩晕使得他脚步踉跄,那伸手的动作,应该是想扶我,却是身体一晃,咚!
我一怔,本能的伸手想拉。
却是海洋的身体早已经呈直线式,后仰!
“海洋!”我尖叫,奔溃也大喊,此时天色已黑,海风渐大,没有火堆的荒岛,一片黑暗,我仰头叫天,天不应,求地,地无声。
而一望无际的海面,又是泛着冷冷的白光。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不省人事的他弄回降落伞那里,只是拼命的,一遍又一遍的,又他之前教我的动作钻着木块。
“海洋,海洋~!咳咳!”
钻木取火,这样远古时代的技能,我太笨也太生疏,完全找不到任何技巧。
一次次失败和劲风里,我忽然想到之前,他说过风仙花可以解毒,我知道它解的仅仅是简单的蚊虫叮咬,但也想都不想的赶过去。
因为天黑,看不清脚下,我跌倒又爬来,有一段似乎陷进了死泥里,还是勇往向前。
仿佛只要采到风仙花,海洋就会醒过来一样,慌乱的抓着,狼狈的再原路往前赶,我不能害怕,更不能倒下,不然我和他就只有等死的份。
幸喜的是,我爬过岩石,再抬头的时候,远远的看到了火光。
“海洋!!”我冲过去,只来得及看到他的再一次倒地,“不要,海洋,你不要丢下我!”
我低吼着,蛇也是真的有毒。
海洋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生好火,再也坚持不住,无力的说,“乖,不怕…让我,让我睡一会……”
“不要不要,你不要睡!”我抱着他,把采来的风仙花一个劲的往他唇里头,又哭又哄的,最后只惹得他无奈的笑了笑,“火,看好……”
音落,胳膊垂下,脑袋也歪了。
一瞬,我半跪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
怔楞下,借着火光,我看到他整张脸都青紫,那一张性感的唇,也呈现出一种黑紫的状态,我不知道该怎么救他,只能紧紧的抱着。
天公不作美,半夜,他留给我的火源,被突然而止的大雨给浇灭。
抱着毫无反应的他,我躲在岩石底下。
脸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只是绝望崩溃的没有任何办法!
轰隆隆,一条闪电过来,我当时也弄不清是一种什么思想,总之把他放平之后,借着时不时击下来的沉雷,我找到那灰色的长蛇。
之前它被摔晕,这会又借着暴雨,在蠕动!
一瞬,我瞪直了眼,发了疯似的,抓起一块石块,管不了其他,对着它脑袋,砰砰的一阵乱砸。
蛇胆在哪,又是什么样,对于我来说,完全没有一点概念,小的时候,表姐总是欺负我,时不时的弄各种小动作吓我。
也正是因为这样,我对这种软体动物,才特别的害怕。
但这一刻,害怕是什么,我不知道!
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我只能赌——砸死它之前,我学着海洋之前刮鱼的样子,在闪电暴雨中,摸索着处理着蛇身。
砰砰,有水渍和血溅到脸上。
我动作没停,依旧继续。突然,我摸到一个软软滑滑的物体,我丢掉石块,捧起来一看,明明不知道蛇胆是什么样,却就是坚信:
这就是它!
喂海洋之前,我怕里头有寄生虫,又丢到下雨时弄到岩石里头的火块堆里,烧烤了一会,黑黑的,希望能有奇迹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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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海洋忽然发烧。
我除了不停的给他喂水,就只能拿雨水来擦身。
一遍又一遍的,不知道过了多久,雨终于停了,天也开始雾茫茫的要亮,靠在岩石旁,我抱着依旧滚烫,脸色和唇色都没有减轻的海洋。
为了不让自己睡,我不停的说。
从宋清柔确认他死亡后,我回到夏日别墅,每时每刻,都睡在和他曾睡过的床,他坐过的沙发以及他穿过的衣服和枕头。
再到沈佳华抱着骨灰盒,出现在我面前。我说,“我以为只要我不签字,不承认,不接受,你就不可能下葬,你也不会离开我们!
可再醒过来,他们说你已经下葬。
沈衍衡,你知道吗?
当时我特别生气,怪他们为什么在我不承认,不在长的情况下,把你送走了,甚至怪你!
对,我就是怪你!
凭什么,你要用你认为对我好的方式,来让悲剧错演?
你知不知道,那些你所谓的好,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沈衍衡,你凭什么在伤害了我姥姥之后,又这样对我?
和桑桑那样亲密,又凭什么一句解释都没有?”
说到这里,我看着渐亮的天空,也看着躺在地上,丝毫没有任何反应的他,忽然一把揪住他衬衣,狠狠的用力,“沈衍衡,你说,你说话啊!”
是一夜的崩溃和此时的绝望,让我失控。
真的真的想,就算他打我骂我,只要他还活着,随便和哪个女人在一起,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可是无论我怎么晃,他依旧没有反应!
这一刻,我再想哭,泪水在经过一夜发泄后,却再流不出,而我那被咬伤的脚踝,也肿了。
呵,仰头,我声嘶揭底的喊叫,也晃着他,“不许睡,沈衍衡,你这个混蛋,你不许睡,你给我解释清楚,就算我姥姥,就算你和桑桑的事不提,可婚纱呢?
你凭什么,在希望我穿上婚纱之后,再带着小菠萝去看你?你说啊,你给我醒一醒,你给我说清楚,你凭什么要丢下我!
沈衍衡,如果这一次,你再丢下我,这一生我都不会原谅你!”
低吼的声音落下,又到了朝阳升起的时间,想着昨天这个时候,他还缠着我不停的索要,而现在我和他,又成了这样的光景。
我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唱着两年以来,每每思念他,都会哼着曲子:“凌晨两点醒来,窗外的雨在呼唤,点燃香烟的火柴,烧得只剩下一半。
消失的枕边人,或许早已被替代,嘲笑我可怜没人爱,慢慢从阴天醒来,又到了回忆,泛滥伤感的季节,你是否也在看,窗外的飘雪,陪着白色玫瑰枯萎……
长大以后学会成熟,用微笑敷衍伤口,停止了眼泪的颤抖,还未把风景都看透。
长大以后学会接受,支撑心底那份温柔,你知道我习惯自由,其实也愿为你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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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衍衡耳边,有低哑带伤的女声,唱着悲伤的序曲,断断续续的。
因为吸完蛇毒后,他身体承受不住它的毒性,一下跌到。
后脑勺也因此重重的嗑在岩石上,在身旁的这个小女人又拽又拖的时候,沈衍衡脑袋里,闪出太多太多的画面。
那些混乱的场景里,有她讲述的,也有他和夏明月离开,以及再到醒来换成‘海洋’的。
猝不及防的,就像潮水般的一下子涌入他的脑海,本身就让他难以消化,又在他身体抵抗蛇毒的情况下,原本只想睡一睡,可耳边,是这样的吵。
哭声,让他舍不得‘离开’。
她所讲述的过程,就算有牛头马面前来索命,也让他寸步难行。
特别是后面,这个小女人像疯了一样,对他又扯又打,不停的抱怨,又让他说清楚,问得是那样凌厉,口气又是那么的凶猛。
沈衍衡在想:恐怕,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吧!
只是最后她唱得这样绝望和悲凉,于是,就算身体再难受,再想睡,他好像都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睁开眼,好换她一笑。
“你这个…傻女人……”
这么一声后,沈衍衡很清楚的感觉到身旁的人儿,怔了。
他泛紫的嘴角,也禁不住微微一笑,“怎么,这么想我死?”
这一句,他说得吃力,也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听到她喜极而泣的,不停的叫着‘海洋海洋’的时候,沈衍衡好看的剑眉,拧了,“胆肥的女人,敢对着我,叫其他男人的名字?”
“你…你,你记起来了?”女人的声音,激动也颤抖,两只爪子特别用力的握着他,有那么一刻,握得他都呼吸不畅。
沈衍衡笑,“乖,来,叫声三哥,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