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能着了她的道。
女子手抚发顶的金步摇,巧笑嫣然:“方才碰上了景修华,二人既是闺中故识,自然是游玩相谈去了。”
景亦雪眯着眼:“原是如此,太雎国边陲来犯,莫老将军请命领兵镇·压,不知贤妃如何看待?”
·
“虽是心疼父亲年迈,只是他一生戎马,为了大凌自当身先士卒。”
景亦雪道:“如此看来,妹妹这一当朝贤妃确实当得。”
贤妃甚喜:“谢皇贵妃娘娘赞誉。”
莫涤蕴折步回来,见到自家姐姐却站在一边,而坐在凳椅上的人,一袭茜雪纱外襟,神色雍容,魅惑懒散。
想必分位是在贤妃之上。
“臣妇涤蕴见过皇贵妃娘娘。”
景亦雪顶着眼前屈膝行礼的人已是站起,双眼微微一眯:“本宫让你站起来了吗?”
这般直接刁难,着实让莫涤蕴没有防备的吓了一跳。
“小妹对这宫规不太熟识,皇贵妃莫怪。”
“既然知道她不太懂事,那你这个当姐姐的为何不教着点?”
“臣妇只是今日进宫小坐……”
“给本宫跪下!”呵斥出生,莫涤蕴直来直往惯了,哪能受的这般屈辱,迟迟不肯下跪。
莫涤尘站得笔挺走到景亦雪跟前:“好歹她也是将军府的女儿,皇贵妃莫要太过分了!”
“呵——将军府的女儿!你们将军府就是以这种事姿态来跟本宫摆架子的吗?”
她的一字一句皆是冲着这二人来的。
又听她道:“前段时日工部侍郎入赘将军府一事人尽皆知,想必做这将军府的乘龙快婿甚是艰难。”
如果说莫玦是景亦雪心头的一个刺,那么顾倾源同样是莫涤蕴心坎上的一枚针。
“皇贵妃这是要同涤蕴调笑莫府的家常吗?”
“可别这样看着我,你不肯跪,本宫便让你姐姐替你跪。”
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杯盏盖飞了出去,莫涤尘的膝间中了一击,哀呼一声果然跪倒在地。
莫涤蕴眼明手快一把将地上的莫涤尘扶住,可那人儿确实是失了力气,怎么也站不起来:“这算什么?动用武力?”
景亦雪轻轻一笑:“你这是说什么话,有谁看见本宫对她用武了不曾?”
饶是贤妃的丫鬟也是摇头,她们心底都清楚的明白,若是现在敢指控皇贵妃,那就等同于送命。
莫涤蕴捡起地上碎散的瓷盖:“这是从皇贵妃手里的下来的总不用我说了吧!”
“是啊,是从本宫手里一不小心自己摔下来的,你大可以问问这个杯盖是不是这么一回事。”这话说的不痛不痒,她又向杯盏里吹了一口热气,茶雾弥漫:“本宫倒是忘了请莫二小姐好好喝上一杯。”
莫涤蕴还没来的及躲避,一杯茶水便倾倒了下来。
莫涤蕴忍着腿上的剧痛叫骂:“景亦雪,你欺人太甚!”
“你又不是不知道,本宫心情好的时候,一向如此。”
“本小姐心情不好的时候,最喜欢打架,皇贵妃若是吃痛,可不要动怒,我们全当比试一番。”
说时迟那时快,细骨软鞭就从她的腰间腾出,景亦雪眉峰一凛伸出手来,着着实实手上挨了一鞭。
只是这一鞭也不是白挨的,以身躯相抵,轻松旋身便是将细骨鞭缠绕在了自己的腰身上。
由此两人靠得及尽:“本宫耍鞭子的时候你还在尿床呢。”
又听‘啪’一声脆响,那女子笑道:“比试?呵,你服还是不服?”
贤妃亲眼看见景亦雪甩了一巴掌在莫涤蕴的脸上。
这一巴掌不但是让莫涤蕴脸色哀痛,就连头也是被震的晕晕乎乎。
“珺姚!”
这声音对谁都不陌生,皇帝来了。
“皇上日理万机怎么得空来御花园一趟?”
言罢又是旋了几圈,身上的细骨鞭自然落了一地。
贤妃从地上爬起,扶过莫涤蕴跪在穆重擎跟前:“皇上,你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景亦雪动武伤人,他已是清清楚楚地看了一路:“莫要哭哭啼啼,爱妃请起。”
“顾夫人可有伤着哪里?”
莫涤蕴摸了嘴角的血渍,又是在皇帝身前一跪道:“莫二同皇贵妃皆是性情中人,方才只是比试一番,既是伤着哪里也是无碍的。”
闻言,景亦雪轻笑出声:“趁着皇上在这,你倒不如直接说说你进宫来所谓何事。”
莫涤尘袒护道:“我家小妹只是进宫来看望姐姐能有何事。”
“看望姐姐需要带着这细骨鞭进宫?你当本宫是三岁小孩么?”
是啊,按照宫规,家眷若是入宫,决计是不能带兵器的。
“莫涤蕴,你将动静弄得这般大,不就是想把皇上招来么,现在如你所愿了。”
又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在场所有人皆是盯着莫涤蕴看,皇贵妃纵然性情古怪,但谁都知道吃一吃哑巴亏便是过了,可她莫涤蕴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