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轻轻敲敲蜡烛张的窗,谢天谢地,他还算警醒,几下之后里面便传来低低的“谁啊?”
“是我,许医生”
只听得窸窣之声,一会儿屋里油灯亮了,蜡烛张披衣跻鞋支起窗户,睡眼惺忪朝外看。
“许医生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啊?”
“张哥,你看,那间屋子是一直有人住着的,还是空着的?”
“你是说灯亮着的那间?”
“那间屋子是老范头的,他去年腊月里就过世了,之后一直关着,今儿怎么会有人住着?奇怪……”
“张哥,你愿意帮我个忙吗?”
“瞧您说的,那有什么不行的,哎呀,您别老站窗外头啊,进来坐吧!”
“张哥你先把灯放下,我跟你说……”
计划很简单,把老范头院里的柴草点了,让蜡烛张去敲门,里面的人牙子必定出来查看救火,许慎联合张哥,先用麻绳将其捆了,再进去救婴儿。
蜡烛张用手指着那扇门恨声道:“我生平最恨这人牙子!我亲妹妹便是小时候被拐卖了去的!几十年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嘘”许慎忙提醒他小声。
“这该死的东西必要绑了他送官!我去叫隔壁的王大撇!多一人多一分拿手!让他躲在大水缸后头,那狗东西一出来,我们两直接上前摁住,这样许医生您直接从前门进去抱孩子就得了!”
许慎感激不尽,连连点头,满眼热忱的握住了蜡烛张粗糙有力的手。
柴草燃起来,很快便噼里啪啦爆着声响,看看烟也腾起来了,蜡烛张便去敲门。
那人显然经过反复之挣扎,才勉强出声应了,开门时还作出一付困倦之态。
蜡烛张挥着手吼叫道:“你这人怎么回事?!要不是我半夜起来出恭,看见你院子里的火光过来叫你,还不得闯下大祸啊!你烧死了不打紧,还连累了我们邻里乡亲的!”
“是是是,我错了!我赶紧救火!”许慎在旁一打量,出来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精瘦男人,脸长额尖,下巴上留一撮胡子,一身短褐打扮,脚上着靴。
出门时先不看蜡烛张,只频频四面张望,一看便觉着鬼祟!
等他出了遮雨棚,行至大水缸旁,弯下腰打算舀水,水缸后的王大撇猛地站起来,一个箭步冲上来擒住他的胳膊,他自是拼命挣脱,嘴里叫着:“抓我做什么!有话好好说!”
此刻蜡烛张和许慎都已来援,蜡烛张一脚踹在他膝盖上,他立马委顿跪地,这就好办了!蜡烛张和王大撇一左一右扑上去死死摁住了他,许慎拿出麻绳先反手捆了他的双臂。他连踢带滚,挣得满头是汗,扯着喉咙叫“你们这没王法的!抓我干甚!”
王大撇照着他的脸就是狠狠一巴掌,他顿时被扇的眼冒金星,趁着这功夫,又将他的脚也绑了,扔在院中的泥地上。许慎忙进屋去找那婴儿,另两人赶紧拎了水来救火。
进屋一看,那孩子躺在炕席上,摊着手脚睡着,一点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得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