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的这段时间,我和阮修辰把剩下的东西吃了个精光,肚子鼓起来以后,我拍了一下他的方向盘,说:“我们去西城区的郊外吧!”
他不解的看着我,“去那里做什么?天都这么晚了,西城还那么远。”
我侧着脑袋说:“因为想去看看夜景,你不想去吗?我想散散心。”
阮修辰倒是没拒绝我,听我想去,立马就发动了车子,直接就奔上了马路。
行驶的一路,他专心的开车,我就不停的换着车子里的音乐,一曲接着一曲,有时候我跟着唱两句,阮修辰会不经意的笑话我,后来,也跟着我一起唱了。
而这一刻,我忽然间觉得,原来阮修辰真的是那种内心很丰满的人,只不过因为岁月和经历的原因,他慢慢的把自己封闭了起来。
他在外人面前永远是那副严肃的商业老板的模样,而在亲近熟悉的人的面前,他便是敞开心胸的模样。
不得不说,男人放松警惕的那些时候,和孩子没什么两样。
不过,我真的很喜欢他的这种状态,我们彼此都是透明的,他可以站在大男人的角度上来保护我,也可以变成柔弱的那一面,来我这里寻求温暖。
或许,这才是最合拍的爱情吧。
车子里的歌曲快要放完的时候,我拍了拍电子显示屏幕,吐槽着说:“什么嘛!就这么几首歌,根本都不够我听的!”我瞪大眼的抬起头,望着他说:“要不……我给你唱啊?刚刚我的唱功你也是听见了,你点歌吧,我给你……”
阮修辰在这时停了车,他很温柔的看着我说:“歌唱家,虽然我很想继续听你唱歌,但是,我们已经到了,要不,我等你唱完再走?”
我看了一眼窗外,黑乎乎的一片,不过,的确是到了。
还真够快的,我感觉才过去十分钟而已,一晃已经快要一个小时了。
我泄气的耸耸肩,“那算了吧,都到了,就不摧残你的耳朵了,下车吧!”
阮修辰跟着我下了车,前行的一路,他都不停的询问我来这里的理由。
我说我只是出来单纯散心的,他就抱怨的跟在我身后,跟我说:“你散心可以在家门口散心,非要来这么远,多不安全。”
我伸手指了指脑袋上的夜空,“你看,这么美的夜空,在市中心能看见吗!市中心都快要成雾都了,这里多好,虽然啥也看不见,但是起码天是深蓝色的。”
阮修辰抬头看了看天空,忽然间,他的身体就定格在原地,他仰着头看了好久好久,迟迟都没挪地方。
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跟着往头顶看了一眼,结果,我看到了零星的孔明灯。
孔明灯飘了很远很远,远的只能看到一个小小的亮光,如果不仔细看,还真是看不出。
阮修辰就站在原地望天,而我,站在他的面前,望着他。
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而他此时此刻所想的事情,就是我今天想来做的事情。
今天,是秦辛的祭日,按着阮修辰以往的习惯,他每年,都会选择一个地方去放孔明灯,只不过,他的这个习惯,在今年年初的时候,终止了。
这件事他只和单泰铭说过,而按着单泰铭叙述的原因来讲,阮修辰之所以不再放灯了,一是因为他想重新开始,二是因为我的出现。
其实不管是因为什么,我都觉得,他不应该那么刻意的去遗忘一个人或一件事。
可能回忆是痛苦的,但是,起码也有开心的一面。
存放在心底珍藏,不也挺好么。
我伸手就在阮修辰的面前打了一个响指,说:“喂!醒醒!你在看什么呢!不是说了要陪我散心的么!”
阮修辰回了神,尴尬的笑出声,“嗯,走,散心。”
我知道,他已经心不在焉了,而我想带他做的,就是去河畔边放灯。
我拉着他从大坝的沿岸走了整整一大圈,当我们走到贩卖孔明灯的小贩那里时,我拉着阮修辰停住了脚,说:“我们也买一个吧!我们也放!”
阮修辰有些排斥,“买这个东西做什么?别闹了,都是小孩子玩的东西!”
我没理会他,转身递给了小贩五十块钱,“两个孔明灯!顺便送我一支马克笔吧老板!我们要在上面写字!”
老板很爽快的收下了钱,拿到孔明灯之后,我找了石阶处,蹲下来就开始在孔明灯上写字。
阮修辰不屑一顾的站在一旁,说:“你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多大了,还放这个?你觉得愿望能实现么!”
我仰着头看着他,“我没期望它能帮我实现愿望,这个,不过是一种心理寄托而已!万一,这灯就把我的愿望带到了老天爷那里呢!你要知道,你光站在地上喊愿是没用的,老天爷又不是顺风耳,他听不见,你要用写的,这样,说不准他就看见了,他就帮你实现了呢!”
阮修辰是相当排斥我的逻辑,当然,我也排斥我自己,感觉自己一瞬间就回到了孩童时代。
我抽出了另一个孔明灯,递到他手边说:“你也放一个!我们各放各的,你别偷看我的,我也不偷看你的,你想许什么愿,就许什么愿,可以和我们无关的!”
阮修辰推辞了一下,“不了,这么幼稚的事,还是你自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