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他闭目深深地吸了口自由的空气,吐出时,恨不得能将这满身霉味吐尽。
看守所大院里五哥正等着他,同来的法院工作人员给他宣读了释放令:“犯罪嫌疑人贺平,犯盗窃罪,判处有期徒刑六个月,在看守所已服满刑期,故于即日释放。”
平娃喜哄哄得意洋洋地签了字,准备离开。
五哥看着平娃,笑着说:“算你小子骨头硬,抗到了今天,终于守得云开见日出。你知不知道,招供后先你出狱的兵娃,被你们的同伙报复,已经被杀了,前胸穿后背,挨了十七八刀,被捅成筛子了。”
平娃脸色一下惨白如纸,身子不由地瑟瑟发抖。
“还有我警告你,你们这个白水河铜矿二十年盗窃铜料的大案子,现在已经是整个天原县都闹得人尽皆知了,甚至已经传到省城邑都。你出去把嘴给我闭紧点,最好像我审讯你时一样,一字不漏。”
“我们警方已经向社会公布了,这个案子已经获得重大破案线索,警方正在全力追捕其他未落网罪犯。你不要出去乱说你没有招供,警方什么也不知道这样的话,丢了我们警方的脸,我还会把你抓回来的。不过即便你对别人说你没有招供别人又怎会相信呢?我们也不怕你出去乱说!”说到最后,五哥笑得一脸灿烂。
平娃迈出去的步子又缩了回来,不敢再走了,他停在原地,身子抖得若筛糠。
平娃不笨,他知道出去牢门一步,可能就立马是兵娃的下场。
他一下跪在五哥面前,不断叩头,嚎啕大哭,连说我招我招。
“你招什么招,你不是没偷么?”五哥戏耍他道。
“我招,我偷了白水河铜矿的铜,整整二十年啊,我什么都招,我要坐牢。”平娃的额头都磕出了血。
“铜都卖给谁了?”五哥抓住平娃的衣领,疯狂地大声吼道。
“螳螂?”
“螳螂是谁?”
“我不知道,大家背着他都叫他螳螂,当着他的面,叫他青龙。”
“你们的贼货一直卖给他吗?有没有卖过给其它废品收购站?”
“没有,刘壮要求我们必须卖给螳螂。”
“为什么?”五哥眼光一闪。
“不知道,我们只是负责把东西偷出来运到螳螂那里,其它的也不敢多问,我们都是帮人做活儿的,钱是从刘壮那领。”
“上次业务做爆了,刘壮要我们避避风头,别去矿上了,也是活该我们兄弟俩倒霉,出事后几天赌博就输得精光,明知道矿上停工,库里已经没货了,却还想再到处去翻翻,希望再找到点儿烂杂铜卖到别处去换点钱儿花花。不想就栽了!”
五哥立即带人抓捕“螳螂”,其实他没有抱太大希望。果不其然,又扑了空。螳螂的废品收购公司,除了一些破铜烂铁,废旧物资外,没有丁点儿白水河铜矿被盗的铜料的影子。
不过在“螳螂”的废品收购公司住所,五哥意外找到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