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壮,还有些激昂,和当下的情况倒是莫名的搭配。
周围跟着看热闹的民众也听到了他的哼唱,小声议论着:
“这宋天明在唱什么呢,好奇怪的调子......”
“不知道,从来没听过,不过听起来还挺有味道。”
“别说,挺应景的!感觉就是在说小宋先生自己!”
“我觉得,他就是想用歌来表达自己是被冤枉的!”
“有道理,我听说小宋先生人很好的,怎么可能谋反!肯定是有人想要嫁祸他!”
“我觉得就是某人,但我不说是谁!”
甚至有人壮着胆子,给宋天明呐喊:
“小宋先生,我们相信您!”
有人带头,一时间不少民众纷纷跟着呼号起来。
支持宋天明的声音逐渐高涨!
甚至有人跟着宋天明一起边走边唱起来!
一来二去,跟在后面押送的赵群自然成了众矢之的,成了冤枉的好人的“狗官”!
人们不敢直接骂,但是阴阳怪气的胆子还是有的,还很大!
“宋先生这么好的人都能被抓,害他的人良心被狗吃了吧?”
“赵大人可是咱们的父母官,我相信赵大人一定会给他一个公道的,他总不会害宋先生吧?”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人觉得宋先生会谋反吧?”
“我知道为什么别的县城名声比咱们好了,多亏了咱们衬托嘛!”
赵群被这些声音吵的心烦意乱,可是这件事本来就让他心虚,几次想要喝止,话到嘴边都说不出口,只能吩咐府兵,将围观的群众赶走。
自己也加快脚步,板着脸熬过了这段憋屈的路,来到了死牢。
县城死牢是地下建筑,比宋天明宅子里的地窖还要深好几米,大上两三倍。
一进到里面,浑浊的空气外加长年累月的恶臭味,让宋天明不由得紧皱眉头。
这还不算什么,他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踩到一只老鼠或者蟑螂。
这里头的人都是蓬头垢面,仿佛地狱里面爬出来的恶鬼,一双双眼睛透过牢门,死死盯着宋天明他们。
前世和这辈子,他都没来过这么恶心的环境。
说实在的,赵群也不想来这,但是谁让他被宋天明赶鸭子上架,亲自押送呢?
走到天牢的尽头,赵群让牢头打开一间空牢房的门,将宋天明一把推进去,打开了他的镣铐。
“在升堂前,你都要呆在这里。”
交代完这些,他转身就想赶紧离开。
本来大摇大摆去抓人,结果沾了一身晦气,赵群的心情很差,一刻都不想多留。
没成想,宋天明却一把叫住了他:“等一下,赵大人。”
“你还有什么事儿?”
“我想知道,什么时候升堂?”
赵群刚想回他个“不知道”,但是转念一想,律例对此也有规定。
他不想再被宋天明抓住马脚,只能回道:“三日之内,会提审你的。”
“那我能请状师给我写状词吗?”
“可以。”
“我能不换囚服吗?”
“可以。”
“我能要求一日三餐都有白面馒头吗?”
“可以......”
本以为之前抓宋天明的过程已经很难熬了,没想到接下来的十分钟,才是赵群最痛苦的时间。
因为他只能回答宋天明两个字,可以。
所有的问题,都是律例当中有明确说明的。
宋天明的所有要求,都合情合理!
这甚至让赵群觉得,宋天明哪里是来坐牢的,分明就是进来度假的!
“够了!”赵群终于再也忍受不了,大吼道:“宋天明,本官劝你还是不要再耍这种手段,乖乖认罪,还能少受些痛苦!”
“这样啊。”宋天明沉思了片刻,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赵群:“那我还有最后一个要求。”
赵群很不想听,但是不得不听。
“去给我把钱伯均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