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还是松田先生你理解我。”长谷川春奈连忙点头称是:“北原夏树如果不住在家里,卧室里涂的那些丙烯酰胺岂不是都白弄了?
而且还有一件事,我也很担心。苍介去她家下毒的时候,会不会留下了什么破绽,让北原夏树发现了卧室里的秘密,所以才不愿意住在家里?”
说到这里,她心里暗自生恨,狠狠地将手里揉搓了半天的纸巾直接撕成了碎片:“这个女人真是太警惕了。前一阵子,苍介带她去看心理医生,连医生都被她的症状骗过去了,说她很有可能得了中度抑郁和焦虑症。明明一切都进展得很好,照着计划一步一步走得很稳,这好好的势头怎么就突然急转直下了?”
松田达也见她恨得眼睛发红,连忙出声安慰道:“那不至于,北原夏树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如果她觉得卧室有问题,肯定早就已经报警了。她一向是一个很决绝的女人,绝不会容忍被丈夫下毒这种事情的发生。
至于她为什么会突然避开所有人,我觉得极有可能是她被诊断出心理疾病之后,本能采取的自救行为。一般人如果被查出患上了心理疾病,肯定会想着要怎么去治愈它,最好的办法就是出去旅游散心,不是吗?”
听完他的话,长谷川春奈瞬间就垮下了一张俏脸,她何尝不知道松田达也说的有道理,但是现在她又该怎么办呢?就这样一天一天地等下去吗?
自己在东京都,陪着北原苍介这个老男人蹉跎自己年轻的人生,而北原夏树那个老女人,却辞去了工作,挥霍着金钱,在全世界飞来飞去地旅游散心?这个世界居然会有这么不公平的事存在吗?!
想到这里,长谷川春奈猛地拉住了松田达也的衣袖乞求道:“松田先生,你帮帮我,你帮帮我!我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我必须要知道,北原夏树现在到底人在哪里,丙烯酰胺又到底有没有在她身上发挥什么作用?如果这些事情我全部都不知道,只让我无限期地等下去,我会发疯的,我真的受不了了!”
松田达也被她这状若癫狂的状态吓得有些心有余悸了起来。可是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如果想要逼北原夏树现身,他能想到的,无非就只有两个办法。
第一个,北原苍介同意离婚,那么北原夏树就必须回东京都来办理离婚手续;
第二个,松田大志出了什么意外,北原夏树作为独生女儿,也一定会回来看望照顾他。
但是这两个办法的实操性都太弱了,风险也很大。第一个办法很有可能会弄巧成拙,万一造成北原夫妻真的离婚成功,那真的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且北原苍介也是绝对不会同意。
而第二种方法,就需要再一次将松田大志弄伤,而且是不小的、需要人照顾的伤,可是对于一个几乎足不出户的老人来说,要把他弄成重伤实在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而且那老头再怎么说,也对自己有恩,他就算再狼心狗肺,也绝没有主动去加害恩人的道理。于是松田达也只能再一次苦口婆心地劝说道:“长谷川小姐,还是算了吧,北原苍介要想知道自己老婆的近况,自然有他的办法,你只要安安心心地等着就好了……”
还没等松田达也说完,北原夏树就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头:“等等等,那个没用的男人还能有什么办法?他只会一年又一年地浪费老娘的时间而已!北原苍介在打什么主意我知道,无非是两手准备罢了。反正老婆不在身边,他还可以名正言顺地去找新姑娘。我呸,他想得美!”
说到这里,她把头转向了松田达也,换上了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问道:“松田先生,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是站在我这边的,没错吧?”
松田达也心中警铃大作,每次长谷川春奈露出这个表情,就预示着自己马上就要倒大霉了,他连忙挂起一个局促的笑容来:“是是是,我当然一定站在长谷川小姐这边。只不过嘛,你也知道,我的个人能力实在是有限,帮不了你太多忙的。”
“能帮能帮,当然能帮。”长谷川春奈忙不迭地点起了头:“我想要松田先生做的事情,其实并不算难,以你的能力,真的是小事一件。”
果然,这个女的在约他的时候,早就已经想好要他做些什么了,可是却扭扭捏捏地铺垫了这么多的前戏。松田达也心中闪过一阵厌烦,语气生硬地问道:“长谷川小姐,你到底要我做些什么,能一次性爽快地说完吗?”
长谷川春奈抿了抿自己的薄唇,其实她的要求的确有些难以启齿,但是真的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松田先生,自从北原千夜死了之后,你是不是还没和松田大志联系过呢?其实,他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去安慰一下,也是人之常情,对不对?”
“嗯,这个提议不错,然后呢?”
“然后,你可以从侧面打听一下北原夏树的现状,我想,她躲着自己的老公,总不见得连自己的爸爸都不联系吧?如果北原夏树和松田大志的电话往来很密切的话,你,你能不能想个办法把那老头弄伤,逼着北原夏树回来呢?”
松田达也骇笑一声,难以置信地问道:“这种事情,你让北原苍介去做不是更名正言顺吗?他可是北原夏树的正牌老公,老婆得了心理疾病,他去找老丈人帮忙,任谁都挑不出任何刺来吧?”
没想到,长谷川春奈听了他的建议,却仍然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北原夏树得了心理疾病的事情,她一直叮嘱苍介不可以告诉松田大志,所以那老头到现在对这件事还是一无所知。如果苍介说漏了嘴,松田大志万一受不了打击生了病,北原夏树肯定会闹得天翻地覆,绝对不肯善罢干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