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南蔷平直的质问,严睿无法回答,因为没法给她一个准确的答案。那段时间,他自己的心,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挣扎,对抗。
倒地是肆意报复的一种形式上的改变,还是在报复过程中,自己正在一点点的沦陷,时间太长忘记了。
他的沉默,和无言以对,让南蔷彻底的明白。
那一切的改变,不过是他遵从内心一个关于仇恨的执念罢了。
执念这种东西,用对了地方,是信仰,用不对地方,害死人啊。
南蔷微微笑,笑容如阳春三月的暖风,扭头间,比繁星还璀璨的眸子望着严睿,轻快的说,“不用说了,我都明白。”
“!!!”
严睿的心倏地一揪,感觉很不好。修长的漆黑凤眸与南蔷灿如繁星的视线在狭小的空间里对视。然后,他看到南蔷的笑容一点一点的再放大,那笑容明媚,干净,透彻的仿佛他们第一次想见时,那个有点痞气的小女子一样。
南蔷说,“就这样吧。这一切都过去了。人死的死,亡的亡,没有什么好记仇的,也没有什么好怨恨的。”
“南蔷,你什么意思?”
望着这样的南蔷,严睿俊美妖魅的脸上一片茫然,心里隐隐的有种不安的感觉蔓延。他的嗓子涩涩的,干巴巴的,“南蔷。”
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说这话到底想干嘛?
“严睿,真的很感谢你,如果不是的强制霸道,我不可能有小满这么漂亮可爱的孩子。从现在开始,就让一切恩怨纠葛都随着绵绵小雨,落入泥土,落入海洋,消失不见吧。黎景灏的叔叔就别找他报仇了,你看成吗?”
“我听你的。”
“嗯!”南蔷笑笑,道,“谢谢。还有……咱们俩从今以后就不要再见面的。如果你想看小满,每个周末你来看。等到小满三岁后,有了一定的思想,她想跟谁,我都没意见。”
“南蔷?”严睿痛苦的看这南蔷。他早该猜到的,今天的见面,就是他们俩个的正式话别。
“如果你觉得每周末来很干嘛,那等到明年的夏天,我带小满会赤城。那么这段时间,你就少见她几次吧!”
看他神色这么痛苦,南蔷大发慈悲的道。
“我不是……”
“没关系。你觉得怎么合适都可以。只是,我希望,咱们从今天过后,不在有任何的交集。”
说完话,南蔷通过后视镜看到后面有出租车过来,应该是她预约的车子来了。
又看向严睿,笑容温和的说,“后会无期。”
严睿想抓住南蔷的手,可是已经晚了,她已经下了车,出租车刚好停在车子的后面,她头也不回,小跑了两步,上车离开了。
严睿个拳头打在方向盘上,误按了喇叭,刹那间,车子发出刺耳的鸣笛声。
她乘坐的出租车已经消失在了迷蒙的小雨里。
心中痛苦,万般的不舍,却在这赤果果的真相下,便的无所遁形。一向嚣张、狂傲,霸道的他,变成了一个不止如何是好,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的懦弱男人。